薛延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跳动几下,心里的那蛊惑被他强制压了下去。
“您说的是。”
马赋祥又说道:“从前邱嬪就是皇后宫里的婢女,主僕两个感情好,邱嬪得了恩宠成了嬪妃,也时刻在皇后跟前侍候,往日里老实本分,倒是个不错的人,你可要好好看顾你母妃才是。”
他一个臣子,哪怕是皇后的亲哥,对一个皇子说这种话也实在过分。
然而薛延却没有回嘴的胆子,只能笑著应是。
瑞王看出薛延不快,笑著说:“好了,时候也不早了,本王就不留你们用膳了,苏家余孽的事交给二位,本王也就放心了。”
两人一同起身告辞,也一同离开了瑞王府。
回到自己的王府,薛延气的掀翻了桌子,又杂碎了几个碟杯,心里这股火实在是再难克制。
凭什么!仅因他母妃身份低微,他便就要这样被人隨意践踏吗!
当初他找到瑞王,给瑞王出谋划策,要的就是瑞王能高看他一眼,为他在建阳帝面前说两句好话,可如今他在瑞王跟前如同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,连带著马赋祥都要踩在他的头上来。
薛延清楚,现如今他若想成事,只靠瑞王施捨完全不行。
关键时刻,还是要靠自己!
起码他手上要有军功或是有人扶持,再將太子弄死,这样他的太子之位也就稳妥了,眼下靠瑞王不成,那他便得自己想法子。
第二日的早晨下了一场雨,晌午雨虽停了,但还是阴蒙蒙的,为这个燥热的天气添了一丝阴凉。
梁国公正要出门,却得知薛骋赶到,这让他颇为意外。
见到薛骋后,梁国公行了一礼,笑道:“今儿这是哪股风,將三皇子您给吹来了。”
薛骋走的是武路子,自然与梁国公是相熟的,只是去年苏家的事闹的大,现在皇子和其他武將接触多有避嫌,生怕一个不注意会被人捏住小辫子,造谣生事。
因此薛骋几乎从未踏足过梁国公府。
所以薛骋今儿主动前来,让梁国公不免意外。
“知道梁国公要赶去京郊练兵,正巧父皇安排我也一同跟去,便想著找你一道去。”薛骋说著,递上了几包点心:“上次和梁国公一起出征,听你说起过家里的儿女都喜欢橙橘铺子的点心,路过便带来几包,现在吃还能討个新鲜。”
若是搁在平时,梁国公会想一想这东西该不该收。
但此刻两人站在梁国公府大门前,人来人往毫不避讳,手里的东西也不过是几包点心,上头还印著橙橘铺子的样,任谁也不会多嘴拿几包点心说事。
毕竟拉拢人心也好,送礼送物求人帮忙也罢,谁会拿不值钱的点心出来丟人现眼。
梁国公没什么负担,便欣然接受了这些点心,回过头递给手下说:“让十柒先挑,可她喜欢吃的拿,剩下的给她两个哥哥分了吧。”
薛骋眉梢轻扬,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梁国公可真是疼爱女儿。”
“这儿子和女儿哪里能一样。”梁国公爽朗的笑著,边下台阶边说:“儿子是钢是铁,是筑房的砖瓦,必要胸有大志坚韧不拔才成。女儿家却不同,那是是云彩,若是不好好呵护,让人糟践了多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