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可笑啊。
廖翊修害怕看到傅桑乐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的样子。
傅桑乐眼里的期待太过纯粹,如果装疯卖傻能让这双眼睛永远保持这样的光亮,他宁愿一辈子都“病”下去。
傅桑乐环住他脖颈的温暖,让他甘愿放弃所有清醒。就让傅修成为他永远的第二人格好了,至少在这个虚构的身份里,他能理所应当地得到傅桑乐全部的温柔。
廖翊修伸手擦去傅桑乐的眼泪:“别哭了,傅修的确是我的第二人格,我以前说谎了,傅修是喜欢你的,只是他被压制了,很少出现。”
你想要我是谁,我就可以是谁。
廖翊修从前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折服,直到看见傅桑乐的眼泪。
傅桑乐哭一次,他也跟着心里下了一场经年不息的暴雨,把那些傲慢与偏见冲刷得七零八落,到最后毫无防备之力。
他终于明白,让傅桑乐流泪比任何失败都更让他难以承受。
第16章他消失不好吗?
廖翊修发现,自从他跟傅桑乐“坦白”自己还有另一个人格,傅桑乐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。
尤其是当傅桑乐用那种带着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时候,廖翊修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。
他不得不去查资料,学怎么演得像人格分裂。
白天他是廖翊修,得端着,说话做事都得收敛着;晚上他就成了傅修,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傅桑乐,说些白天不敢说的话,叫老婆骚话说个不停。
可问题是,明明同样都是说喜欢傅桑乐这种话,他只信傅修。
廖翊修说喜欢他,他皱眉不相信,傅修说同样的话,他耳根都会微微发红。
真是区别对待,有时候廖翊修觉得自己真是憋屈。
这样下去该不会真成神经病吧。
但转念一想,好歹晚上他能光明正大地把傅桑乐搂进怀里。
傅桑乐蜷在他臂弯里,发梢扫过他锁骨,这么一算,装精神病似乎也不算太亏。
傅桑乐哄睡了荔荔,都会被廖翊修催促着钻他的被窝。
温热的躯体一贴进来,廖翊修就迫不及待将人搂在怀里,傅桑乐身上还带着儿童沐浴露的甜香,混着一点他自己的信息素,像某种隐晦的邀请。
廖翊修的犬齿发痒,喉结滚动了几下,最终只是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对方后颈的腺体。
白天他还能勉强维持人样,西装革履,可到了夜里,那些压抑太久的念头便如野草疯长,他有时会想,这些年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装什么。
廖翊修的唇贴在傅桑乐的耳垂上,舌尖轻轻碾磨着那块软肉,手却不安分地探进睡衣下摆,指尖刚触到腰窝,就被傅桑乐一把按住。
Omega声音带着情欲的哑,却异常清醒:“不行,没有套。”
上次事后傅桑乐吃了避孕药的。
廖翊修吻着他的颈侧,声音低得近乎诱哄:“有了就生下来,给荔荔添个妹妹或者弟弟,好不好?”
他的掌心贴着傅桑乐的小腹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,带着点隐秘的期待。
傅桑乐偏过头,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:“廖翊修可能不喜欢的。”
廖翊修喉结滚动了一下,半晌才哑声道:“……只要你的,他都喜欢。”
傅桑乐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摇头。
廖翊修哪里敢强迫他,只是低头咬住他的锁骨,力道不轻不重,像是惩罚又像是妥协,最终只能捡些零星的甜头解馋,像条被主人赏了肉渣的狗,明明饿得发疯,却还得摇着尾巴装乖。
廖翊修最近最烦的就是那个姓孟的。
那人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,三天两头往傅桑乐身边凑,偏生傅桑乐还对他和颜悦色,半点没察觉对方眼底那点不干不净的心思。
廖翊修拿着望远镜指节叩在方向盘上,敲出一串烦躁的节奏,送傅桑乐见孟逍的时候,面上却还得端着副体贴模样,微笑着说“早点回来“,仿佛真有多大度似的。
实际车窗升上去的瞬间笑意就散了,他拨通保镖的电话,声音冷得能结冰:“要是孟逍敢把人往什么酒店小巷带,不用请示,直接动手,乱棍打死。”
挂断后廖翊修觉得自己像个妒火中烧的疯子,虽然确实是他先给孟逍下套的,可那又怎样?
当初孟逍那些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,偏偏傅桑乐迟钝得要命,还当对方是什么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