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把他从头到脚扫一遍,最后总要凑过来闻他颈侧,确认没有其他Alpha的气味。
傅桑乐扯松领带,不耐烦地拍开廖翊修:“你管得太多了吧。”
对方却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墙上,声音压得很低,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后,激起一阵战栗:“你身上没有我的标记,难保不会有人对你有想法。”
傅桑乐有点受不了了:“我们还没结婚,你能不能少去我公司,少打电话给我助理。”
傅桑乐后悔,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招惹这个麻烦?因为廖翊修来得太频繁,现在全公司都以为他被个Alpha吃得死死的,偏偏他还不能拆穿自己的谎言。
最可气的是廖翊修总能在关键时刻示弱。
每当傅桑乐真要发火,这人就垂下眼睫轻声说:“我只是太爱你了,你也说过爱我啊。”
傅桑乐让自己忍住,这一切都是为了计划。
廖翊修伤养好之后,在他的易感期的,两人擦枪走火,睡了。
廖翊修的易感期来得突然,实在谁也没料到。
那天晚上傅桑乐刚进卧室,就被浓烈的雪松味信息素扑了满身。
Alpha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,像盯上猎物的野兽。傅桑乐本能地后退,后背却已经抵上了门板。
事后傅桑乐靠在床头点烟,点火的指尖颤抖。
他明明严防死守没让廖翊修碰到腺体,却忽略了更危险的地方,现在屁股上还留着五道鲜红的指痕,稍微动一下就火辣辣地疼,还有个地方也受到了很多摧残。
廖翊修搂过来,下巴搁在他肩窝,声音里带着餍足的哑,眉目带羞地说: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?”
傅桑乐沧桑地吸了一口烟,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: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,你睡了他一点都没关系,等廖翊修恢复记忆,这场闹剧就能以最戏剧性的方式收场。
傅桑乐心虚地避开他期待的眼神说:“再说吧。”
廖翊修却不依不饶地咬他耳垂,温热的掌心贴在他小腹上说:“你舒服吗?我们以前是不是没睡过,好舒服。”
傅桑乐停顿了几秒说:“睡过,你不要多想。”
那之后他们就经常睡。
傅桑乐也没顾忌着带廖翊修出去,旁人都觉得他背叛了敌对投奔他这里了。
一次敌对又给他下绊子,给傅桑乐喝的东西里加了点料,傅桑乐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时,廖翊修突然伸手截住。
他眯着眼打量杯中的液体,在对方神色微变的瞬间,一把将人按在了餐桌上。玻璃杯砸碎的脆响惊动了整个会场,而廖翊修掐着那人后颈的力道,让傅桑乐毫不怀疑他能徒手拧断脊椎骨。
后来一查,那酒里果然有东西。
在车里,傅桑乐看着廖翊修指关节的擦伤,突然意识到这个Alpha是真的在护着他。
那双眼睛里烧着的怒意,是真实。
那一刻傅桑乐是真的相信廖翊修真的喜欢上他了。
都说傅桑乐其实骨子里是相当善良一个人,这个过程中廖翊修其实也有打动他的地方。
傅桑乐有天半夜随口提了句第二天想吃饺子,第二天醒来就看见廖翊修在厨房和面皮较劲,虽然成品形状歪歪扭扭,但每一个褶子都捏得认真。
傅桑乐一时就有些纠结,本来是想报复廖翊修,想利用他给敌对搞事情,可是还没开始,就有些犹豫了。
傅桑乐现在每次看到廖翊修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,或是熟睡时廖翊修无意识搂紧他的手臂,胸口就会泛起一种陌生的酸胀感。
廖翊修要名分又要得紧,恰逢敌对和傅氏又打了一次擂台,廖翊修偏偏这个时候搞了个很大的求婚仪式。
花,灯光,戒指,全部具备。
被满地的玫瑰花瓣和LED灯带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傅桑乐心乱如麻。
廖翊修单膝跪在他面前,手里举着个打开的戒指盒,步步紧逼:“嫁给我好不好?”
戒指往无名指上套的时候,傅桑乐猛地抽回手,指环掉在地上,咕噜噜滚到一边。四周瞬间安静下来。
傅桑乐还是太善良了,他想到自己一开始就撒谎,如果以后廖翊修真的恢复了记忆怎么办,于是他拒绝了廖翊修。
傅桑乐淙淙离开看见廖翊修弯腰捡起戒指的背影。
可是没想到廖翊修离家出走被敌对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