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了,她的人生可以开始走向另外一个规画阶段。
晚上八点,家里没人,她盯着哭哭啼啼的连续剧,想起自己可能有好几年没这样看过电视了,她拿着遥控器东转西转,没有办法停留在某台超过五分钟。
真无聊关掉电视,她往后躺进沙发。
她应该找个时间出去逛街,也很久没买衣服了小时候看的那本漫画出到第几集了
什么事都可以做,但她却提不起兴趣。
坐起身,她准备回房间就寝,或许大睡十几个钟头,明天起来就会比较能有联考完的兴奋感。
铃!电话声响起,她顺手接起。
喂?请问找哪一位?
请帮我找徐又伶。
有些熟悉的声音,在她脑筋尚未回想起来之前,胸口就已经很真诚地作出反应,随着话筒里的低柔嗓音震荡发热。
我就是。她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。
啊班又伶,我是林熙然,-记得我吗?有些试探和犹豫地问道。
当然记得!简直废话。
他像是松了口气。
-现在有空吗?
咦?这么久不见,这个没有道理的开场白实在太糟糕。
我在-家楼下,-可不可以出来一下?
啊?她一愣,很快地冲到落地窗前,拉开蕾丝窗帘,但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巷口的电话亭。好,我现在下去。她没有思考,答应后马上挂掉电话,抓着钥匙就跑下楼。
她气喘呼呼,在路灯下,看到了前方那个该死的家伙。
他牵着他那辆阳春脚踏车,背着一个很大的登山背包,穿的像个行脚者,还是那样驼背。发现她的到来,他轻轻地朝她微笑着。
又伶。他唤着。
她的心口狠狠怞紧!猛然间好想奔上前打他两拳,确认那不是幻影。这个想法让她再也无法压抑这几个月来的怨怒,全数爆开。
你──你怎么会在这里?启嘴就没好口气,面对他,她总是失去思考和冷静。
我今天刚回台北
今天?明明应该三、四月就要回来的!他到底是跑到哪里去?
嗯。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笑了笑,道:今天大学放榜,对不对?他有听到电台广播新闻。
所以,一到台北,他甚至连家门都还没进,就来找她。
她看着他,不明白他的问话有何意义。
-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了吗?
嗯。她无意识地回答着。
他笑开,表情像是自己考上那样愉悦。
恭喜。他知道她有多么认真求学。
你她领悟过来,你是特地来来恭喜我的?她简直不敢相信,他的行动怎么会如此单纯又直接?
对。他笑-了细细的眼眸,除此之外-是八月生的他找通讯簿的时候刚好看到的。
她瞅着他放下背包,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她。
虽然有点早,不过,生日快乐。
他的笑,在她眼前漾开,她呆愕地不知该有什么反应,只能傻傻地接过。拨开气泡纸,他送的礼物展现在她手中,是一个很有民族风味的陶制风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