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猜测事件的起因。
甚至还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飞短流长和流言蜚语。
但是,却鲜有人能够站出来分担李家的痛苦,分担希刚妈和希刚爸痛失爱子的痛苦,分担李阳痛失双胞胎弟弟的痛苦。
当然。
不包括范云。
此时此地,范云的痛苦和李家的人并无二样,希刚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个朋友,以这样一种方式离他而去,这种结果是范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。
因为。
他们两个人经常不止一次的开玩笑,说自己以后老了的时候,还能不能像年轻的一样爬冰卧雪,不畏风霜。
当他们老了的时候,两个人会不会一人拎一个小马扎坐在河边,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,一边将美味的鱼饵挂在鱼钩上,再将长长的吊杆甩进水中,彼此相视一笑,静待鱼儿上钩。
又或。
两个人又像那些街头巷尾司空见惯的老人家一样,动不动地就会拿出棋盘来摆上一盘,不管谁叫谁臭棋篓子,不管谁叫谁赖皮都无所谓。
而这一切,都随着希刚的遇害而变成了泡沫,变成了水中花镜中月。
范云心中悲痛万分。
这种心中的悲痛,他又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,说给谁听呢?
说给谁,谁也无法分担他的痛苦呀?
范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。
他迅速摸出手机,拨号,聆听。
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公司化的的声音: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范云啪的一声,将手机合上,随手丢在了枕头旁。
没错。
他的这个电话正是打给宁吉发的。
此时此地,范云唯一想告诉的人就是宁吉发了,他觉得必须要把宁吉发找来,两个人碰一下头,商量一下。
可是宁吉发的手机却不像他的手机那样,愿意为了某一个人24小时开机,随时待命。
宁吉发的手机关机了,打不通。
说来也是,现在都什么时候了?
此时早已经是到了半夜时分了,无论是谁,此时恐怕早都已经进入梦乡了。
唯有悲伤之人。
今夜无眠。
范云趴在床上胡思乱想,一会儿想到东,一会儿想到西,一会儿想到唐若的身上,一会儿又想到李阳的身上,想到最后,在接近天快亮了的时候,终于,他也熬累了,无论他的精神,还是体力也已经严重透支了,他实在有些顶不住了,于是,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这一睡。
他就睡过了头。
睡到满脸铁青的杨大队长怒气冲冲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仍然未知未觉。
旁边。
霍立那一张圆圆的烧饼脸满是阴郁的嘲弄。
当范云在杨大队一连串的推搡中醒来时,他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睡过了头,早已经耽误了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