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们通宵打麻将,猪和哥哥林迟喻挤在萧砚川房间里玩耍儿,爸爸妈妈打牌上瘾忘记回家,他们仨常常熬到眼皮打架,再一同钻进被窝里睡觉。
猪向来不黏亲哥,只黏萧砚川。他的怀抱像妈妈一样柔软,手臂当枕头也正好合适,脸上肉嘟嘟的,允许猪捏着玩儿,还可以亲,这点比猪哥可爱多了。
刚上中班那年,林迟喻有了朦胧的性别意识。
临睡前,他见妹妹要往萧砚川怀里钻,义正辞严道:“男女有别,林月月,你睡我这边来,不许再靠着萧砚川。”
“可是,你也是男生啊。”猪反驳亲哥。
“对,所以你去睡那头睡。”
“我才不要闻你的臭脚丫子味,”猪抱住萧砚川的胳膊,想拉他给自己说话,“萧砚川,你怎么说。”
他竟点点头,说:“你哥说的对,不过我可以陪你到那头睡。”
中间隔着一个人,林迟喻自然也不反对。
天快亮时,猪先醒了,可恶的林迟喻半夜卷走了猪的被子,好冷!
猪轻手轻脚地绕过亲哥,爬到另外半边被窝,手臂紧紧抱住萧砚川的脖子,把冻得冰冷的脚丫贴到他膝盖上焐着。
不误意外地,萧砚川醒了。
猪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将他搂得更紧。
他手足无措,小声道:“月月,你是女生啦……”
“女生怎么啦?”
“女生和男生不能这么近?”
猪打了个哈欠,闭上眼睛,嘟囔:“可是爸爸和妈妈也是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啊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
猪掀开眼皮,凑过来,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强调:“我们是订过娃娃亲的,以后就是和爸爸妈妈一样。”
起床后,林迟喻差点拎着萧砚川出门打架。
第二年除夕,萧砚川房间里多了一张粉红色的小床,一看就知道是给猪准备的。
猪不愿意一个人睡,一会儿嫌床单图案丑,一会儿嫌被窝冷。
房间里开着空调,并不多冷。林迟喻说猪娇气,萧砚川默默脱掉鞋袜帮猪焐起了被窝。猪故意在被子使坏,踩踩他的脚背,用脚趾挠他痒痒。
林迟喻发现了总要骂萧砚川,萧砚川任由他骂从不回嘴。
仨人进入青春期后,萧母做主将小床移去了客房。
萧砚川依旧会帮猪焐被窝,只是不再钻被窝,改用了电热毯。
被子里热意足够,但猪并不满意。太没诚意了!
有一次,猪故意拔掉电插座,将萧砚川堵在房间里:“我要你替我焐被窝,不许用电热毯。”
“不行的,我们都长大了……”
“以前可以,现在为什么不行?我又不吃你。”
萧砚川最终妥协,帮猪焐了被窝,离开房间时他脸蛋儿红透,出门挨了林迟喻两拳。
再大一点,林围有人开始偷偷早恋,萧砚川连话都不敢和猪多说,有意与猪保持着男女之间应有的距离。
偶尔听见猪说“娃娃亲”的言论,他也总是羞羞答答。
同龄的男生畅谈美女、对各种事情好奇时,他从不参与,有人嘲笑他以后连老婆的手都不敢碰。
那样纯洁的萧砚川,今天居然和猪说,可以被猪泡。
林照溪叹了声气:“哎,不想这些了。”
次日,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。
天气难得放晴,酒店客房服务太慢,猪穿戴整齐去了餐厅。
英式午餐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。
真恨不得立马订机票回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