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两个儿子愈加衰弱下去,任东极站起来仰天长啸,“奚燕双!牧爻!我与你二人势不两立,今日不是你们死,就是我亡!来吧、啊—————-”
提剑追出黑雾缭绕的范围,只见外墙下面空无一人。
牧爻三人竟然趁着他抱着儿子痛哭的当头逃走了!!
“无耻!卑鄙!”
任东极气得无以复加,回过头再去看两个儿子,只见他们二人身体扭曲纠葛,表情都像见了鬼一样青白无血色。
一摸脉搏,微微放下心来————果然只是晕过去了!
那面怪旗,恁是古怪!
“来人!把二少爷三少爷抬回自己院里。任忠,给我召集人手,立刻追击!”
“是!”
………………
牧爻带着奚燕双和封大,连夜逃出玄织山庄,一路上专拣荒僻山道前行。
奚燕双收回了饿鬼幡,将恢复巴掌大小的旛旗放入怀中。
牧爻嫌他走得慢,进了荒山就背着奚燕双走在前面,“封大,你还好吗?”
封大抹了抹嘴边的血水,道,“还挨得住。师傅,接下来我们怎么办?直接去沧溟山吗?”
“先找个山洞休息。师傅叫你回房取的东西都带着吗?”
封大摸了摸牢牢捆在腰上的钱袋,“盘缠是带了,那些衣物行李都没带出来。我把它们忘在假山的石洞里了……对不起,师傅!”
牧爻摇头,“是师傅不好,太过自信了。总以为就凭任东极一人,不足挂齿……却没料到他转身就带了军队回来!”
奚燕双趴在他肩头闷闷说道:“都怪我不好,这次又是来抓我的。皇帝干嘛非要找我啊?他不是已经有很多妃嫔男宠了吗?”
“贪心不足……算了,我们不说他了。”
牧爻拿刀背扫开一层藤蔓,现出一个三四丈深的石洞来,“就这里吧。你们在外面等等,我进去看看有没有野兽。”
这石洞里只有一些向阴的植被,并没有兽类居住的痕迹。牧爻让二人先进去,自己捡了些干柴堆在洞口,打火石点着了火,这才放心坐了下来,“这里地处深谷,暂时应该无碍。封大,给我看看伤口。”
奚燕双贴过来看,倒抽一口冷气,“你伤得这么重,怎么走过来的?我看看……”
封大不好意思的说:“我都是皮外伤,算不得什么。师傅你胸前流了好多血,没事吗?”
牧爻一直含着胸做事,奚燕双以为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,闻听他也受了伤,立刻眼前一片黑暗。他拉开牧爻的前襟,看了一会儿,眼眶发热,“你们都受了伤,就我只是崴了脚……”
爬起来拿起火把在洞内找来找去。
牧爻奇道:“你在干嘛?”
奚燕双嘟哝着:“应该有的呀。不是说生长在山洞等阴暗处,畏光,见火花谢……有了!”
他在洞穴深处鼓捣了一会儿,手里攥着一把野菜一样的东西回来了,“牧爻,你看看,这个是不是‘凉寒花’?我在《百草图鉴》里看到过的,对不对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