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手指触碰到冰凉物体,翎九抓住,摸出是爹爹佩戴的玉佩,当即扯了扯。
阿九?阿九醒了?
被握住手,干燥温暖,是爹爹。
我喝了。
喉咙腥甜,因是血的缘故,可也让嗓子没那么干燥,她费劲吐出两个字,希望父君能明白。
没听见回答,也看不见父君反应,翎九担心对方后悔,用尽力气握住爹爹手腕,再次憋出两个字:昆仑。
傻孩子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阿娘和爹爹不会为难你了。
是母亲的声音,脸颊被捧住,翎九知道是母亲。
得到了保证,她安心睡去。
她实在太累了。
昏昏沉沉许久,时不时听见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。
阿九啊,父君错了,以后不拦你了,也不勉强你了父君以后不干涉
恍惚中,她好像听见父君说他错了。
其实她也想说一声对不起,上次在凤凰宫她口无遮拦,爹爹听了那话一定觉得很伤心。
翎九醒来的那日,从绮鹓哪儿得知爹爹五日前去了青鸾族,好像在那儿发现了丹穴山凤凰不、应该叫瑶池玄鸟族的踪迹,估计是来刺探消息的。
六哥戊忻负责南禺的暗哨,偶尔提起过,说这两年来南禺的密探越发多了,尤其以瑶池玄鸟为首,缕缕不绝。
其实她很奇怪,在她眼中南禺没什么值得探查的,一切都很简单,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要找什么秘密。
去后山采了一束花,偷偷放在了父君桌案上,听见父君和大哥进来的脚步声,急忙躲在屏风后。
既跑了也就罢了,几次外族刺探都在青鸾的区域消失踪迹,我直觉青鸾族有事,你让老六加强监视,必要时直接取缔青鸾长老堂一切事务权,让他直接接管审问。
是父君的声音,不同往日浑厚,带着股喑哑,应是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。
对了,阿九醒了吗?
听绮鹓说醒了,而且第一句话就是问父亲在哪儿,我猜阿九是知道错了,想和您道歉。
大哥永远会为自己说话,翎九心里感激,指甲扣着屏风架子,正犹豫要不要出去,又听大哥说。
关于阿九去昆仑的事,我私下问了几个洞府,大家都避之不及,不肯收她。尤其玄空洞府,就连风妙出面代为说项也不顶用,那府主风清徽态度坚决,怎么都不愿接收小九。听说风清徽上次被妖王所伤,体内邪祟之气尚未逼尽,我族羽衣是驱除邪气的圣物,要不我明日亲自携物拜访,托他行个方便。
风清徽死脑筋也不是一两日了,不然以他的修为,何至于被派昆仑当个府主,既然拒绝了我,定然也不会见你的。
可若是没有洞府接受阿九,怎么修行?她知道这个消息定然会伤心的,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法子,姜祁与昆仑墟长老堂的一个护法交好,我可以找他说说。
听着父君和大哥的对话,翎九很不是滋味。
原来巳月说的是真的,她简单的一句要求,家人便要前前后后为她打点,苦心操劳许久。
可是,她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索要的孩子。
她也不想以后只能爹爹的羽翼下生活。
想到这儿,当即跳出来,道:爹爹,大哥,不要我的洞府我还不稀罕去呢,等到了昆仑我自己去找洞府,你们就别为我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