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奇中文网

神界丨第一丨汉代（第2页）

“你认识骨力？他现在怎么样了？”荔娅猛地抬头。

“他神力散尽，正忙着从头修炼，还想争夺魔王的宝座呢。”申由看到荔娅紧张的样子，微微一笑，凑到她的耳畔。

“你以为神界凭什么放任我随意进出恨海？因为我在帮神界盯着骨力。”

荔娅满脸怀疑，这就是三位上神口中所谓的“上层自有考量”？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立场不明的魔族？万一申由投靠骨力……

她默默和凑近的申由拉开距离：“你，申由，魔界的走狗，骨力的‘同僚’，向神界告密？不怕他知道了，让你也尝尝被吞噬的滋味？”

“同僚？”申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我只是魔王用来制衡他的一枚棋子罢了。所谓监视骨力，不如说是互相监视，互相牵制。这样的存在，不止我一个，光我知道的就不少。淳于娩、翟蘅、纪黍、邾辕……”

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，申由一边念着那些名字，一边退开半步，似乎开始运用他灵魂融合的能力。掌心那团幽暗的紫光中，两个散发着浓郁恶念的灵魂虚影在剧烈地碰撞、撕咬，发出无声的尖啸。

申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，脸色苍白。

“哦？成魔也有代价？”荔娅托着腮望向他。

“有……我的代价……是融合时心脏如同被撕裂的剧痛。”他语气平淡，仿佛在说别人的事，带着刚刚完成融合的疲惫。

“撕裂？你们魔界真是无序之地。神界的成神代价都是和神力挂钩的。本以为你会受到类似‘融合’的痛苦呢。比如……像枕石帝君那样遭受重压？”

“谁提到了神力强大的枕石帝君？”远处的枕石发出了不满的声音。

“枕石帝君！我只是举个例子。枕石帝君神力强大，无神能及！”荔娅立刻收起了戏谑，但暗中掐了一把憋笑的申由。

“你成神的代价也没和神力挂钩啊。‘开启’……倒是应该对应我的撕裂呢。”申由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。

“这不是寻常的‘开启’，这是整个轮回的开启！要是不能经受人间所有的恨意，轮回岂不是儿戏？”荔娅一边皱着眉处理文书，一边不客气地呛了回去。今日其他三位上神出门在外，她一个人面对如山的工作。

申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被更深的好奇取代。他靠在荔娅的书案旁，随手拿起一份诅咒文书看了看，嗤笑一声：“神界还真是……事无巨细。这种鸡毛蒜皮也值得浪费神力？难怪你忙得脚不沾地。”

申由看了看那双没有光彩的绿眼睛，感到莫名的烦躁。在人间她就经常是这副毫无生气的样子，怎么成为可以上天入地的神明后，反而变得更加不自由了？

他厌恶这种“被困住”的感觉，无论是她还是自己。

于是申由直接将她手里的文书拿走了：“每次我来找你，你都在对着这堆东西咬牙切齿。你就没有休息的时候？神界可真是……”

“这不是神界的要求，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！申由，你不会懂的。我需要积攒神力，惩戒恶人！包括骨力！”荔娅带着怒火站了起来，伸手去抢那文书。

这场景，倒是和多年前在司徒府抢那枚侍者的簪子的那个小小瞬间重合。不过，这里可不是人间，是可以自由飞行的神界。

申由灵活地往后一躲，足尖一点，一跃而起。荔娅瞬间追了上去，火红的衣袂如蝶翼展开，在恨海幽暗的背景中划出一道亮色。

他们一前一后飞出文书殿，掠过翻涌着无尽哀叹的黑色海面，一路向上，冲破厚重的云层，骤然置身于一片澄澈的云海之上。

阳光毫无阻碍地洒下，将云层染成璀璨的金色与柔和的粉紫。一群洁白的仙鹤被惊起，发出清越的鸣叫，振翅飞向更高远的蓝天。

申由回头看她，黑眸里盛满狡黠的光，故意将抢来的那份记载着某个村庄被屠戮惨状的沉重文书举得更高。

荔娅心中因文书内容而压抑的怒火被申由彻底点燃。她突然加速，神力催动到极致，化作一道赤色流光，不再去够文书，而是直接狠狠撞向申由。

“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