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几人脸色不自然了一瞬,但还是装腔作势。“你这什么意思!莫非还怀疑我们是贼不成!真是不知所谓!”林萱也不生气。“那就请把脉案,账本和钥匙都交出来吧。”此话一出,那几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尖厉起来。“这脉案是我们的东西,凭什么给你!”“我何时拿过账本钥匙了!”“你可不要血口喷人!”张仲听不下去了,站出来大骂道。“你们几个,医术不怎么样,心眼倒是不少!你要是自己出去行医,脉案自然是你的,你既代表颐源堂,那脉案自然就是颐源堂的!现在颐源堂归林东家了,东西自然也要留下!”两个年轻的大夫涨红了脸,梗着脖子反驳。“我哪里医术不怎么样了!张老,你可不要看不起人!”“对!我还听王掌柜说,你医术不怎么好,他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才勉强让你在颐源堂做事!如今你竟为了奉承新东家,说出这样的话!”张仲可一点不惯着他们,直接就怼。“是是是!老夫医术差劲得很!你们自己摸着良心,老夫来颐源堂几个月,替你们擦了多少屁股了!”他指着那两人。“今年七月,城西李家,你给那位夫人开错了方子,差点就一尸两命!八月,城东钱家,那家小孩子本就体虚易敏,你……”两人当即脸色大变。“张老别说了!快别说了!”张仲一吹胡子,“那这脉案,拿是不拿!”“给!我给还不行吗!”两人急忙把藏起来的脉案恭恭敬敬拿给张仲。张仲又看向其他坐堂大夫。“你们的呢?还是要老夫给你们回忆回忆……”不待张仲把话说完,几人就把脉案都乖乖交出来。另外一些拿了账本的伙计见状就想跑,不用陆铁牛动手,百姓们直接就把他们给围了。“鬼鬼祟祟的!定没干好事!”“林东家这么好的人,你们居然还想着害她!还是不是人了!”“身上藏了什么!还不赶紧交出来!”百姓们没几下就把被偷偷带走的账本都给搜了出来。陆铁牛比王掌柜高了一头,穿着衣服也可以感受到那浑身的腱子肉,他抡了抡自己的两只铁臂。“王掌柜,噢,如今可不是掌柜了,姓王的,这钥匙,是你自己交出来,还是俺打你一顿再交出来?”王掌柜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,但还是努力仰着头。“光天化日,你敢……”王掌柜话没说完,就被陆铁牛一胳膊抡飞了。“昨天就想打你了!净用鼻孔看人!当个掌柜看把你能的!”陆铁牛又上去补了两拳。王掌柜被打得鼻青脸肿,吐出一颗牙。“捕头!这厮当街殴打我!抓他!快抓住他啊!”几名捕头看看天,又看看脚底下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。一开始他们可还不知道林萱究竟是谁,到现在可是想清楚了!姓林,林夫人自称母亲,喊二小姐弟妹,那不就是,前段时间血染回门日的锦衣卫指挥使,京中阎王,沈指挥使的夫人啊!阎王夫人手底下人的人,给他们十个胆,他们也不敢动啊!那边王掌柜实在被打得受不住,只能求饶。“别打了!别打了!我给还不行吗!”颤颤巍巍从身上拿出一串钥匙。陆铁牛一把接过,又踹了他一脚。“下次别让俺再看见你!不然俺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!”林萱见脉案、账本和钥匙都拿回来了,把契书递给清珠。“陆大哥,劳烦你带着清珠随这些捕头去一趟京兆府,帮我把上面的信息变更过来。”林萱又看向刘秀莹和林梦月,再说杏林春泽,又像说她自己。“今后,这杏林春泽就是我林萱的,和林家,再无关系。”刘秀莹见自己的人一点用没有,带来的捕快也站到了林萱那边,骂了声“废物”,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。但临走时,还是狠狠瞪了林萱一眼。林梦月没有看林萱,但眼中有怨恨也有快意。林萱这个贱人,不止踩着她赚名声,还把颐源堂抢走了!但,颐源堂中的珍贵药物,她刚刚都已经让秋夜拿走了!没了那些镇店之宝,看她这医馆还怎么开!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。“弟妹怕是耳朵不太好使,我说了,今后,杏林春泽和林家人再无关系。”林梦月咬着唇,红着眼,一副被林萱欺负的样子。“月儿已经不和姐姐争了,姐姐还要如何?”林萱盯着林梦月的眼睛,似能看穿她的全部心思。“既如此,那弟妹是不是该把东西都交出来?”刘秀莹听不下去了,直接回身挡在林梦月身前。“林萱,你还嫌害月儿害得不够吗!现在又要诬陷月儿拿了你的东西吗!”林萱眉头都没动一下。“那这就要问问弟妹了。”“娘,我没有!”林梦月假意害怕地躲在刘秀莹身后。“我刚刚一直都在这里,又怎么会去拿什么东西。”林萱上前一步,刘秀莹也毫不示弱,紧紧护住林梦月。“月儿是我掌上明珠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能拿你什么!”“是吗?那敢问弟妹,你带来的贴身丫鬟去了何处?”林梦月眼神闪烁,很快镇定下来,林萱不会知道的,林萱怎么可能会知道。她哭得更加情真意切。“姐姐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月儿身上吗?月儿知道你对月儿占了父亲母亲的喜爱,心有怨恨,但月儿真的没做什么!”那些跟着刘秀莹的人也忙出声应和。“我瞧着林东家这是刚得了颐源堂,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!见谁都像是贼!”“是啊,谁家做姐姐的,怀疑自家妹妹是贼的!”“不止强迫我们叫出脉案,还诬陷二小姐!真是用心险恶!”张仲撸了袖子就想上前理论,清露和赵嬷嬷却押着秋夜走内堂走了出来。“夫人,抓到了!”:()新婚夜换亲,清冷指挥使沦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