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做的?
尺玉不知道,只知道肯定不是自己。
自己唯一对他干的坏事,在昨天,还搞砸了!
他嘟囔:“这又不是睡衣。”
景雪松薄唇抽搐了两下,扯着嘴角:“穿着睡觉的就是睡衣。”
他说的有一点道理,但尺玉觉得他说的是歪理。
他皱着眉,秀气的眉毛聚成八字。
“看够了吗,看够了就出去,我要看书了。”
景雪松下逐客令。
尺玉心里还嘀咕着睡衣的事情,傻愣愣地跟个声控机器人似的就往外走。
刚走两步,手腕被人捉住,他回头,疑惑地心想不是你叫我出去的吗。
却听见景雪松冷淡的声音:“你们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往我的衣服上倒墨水这种把戏,开始偷我的校服了是吗。”
莱恩公学的校服一套十万,这控诉绝不是小事。
尺玉眼眸缓缓放大,深色的瞳孔在宿舍电灯的照耀下透显出一丝浓绿,宛如一池翠水微微荡漾。
他张了张口,似乎正要辩驳,顺着景雪松的视线往下看去,就看见自己手上攥着一件校服衬衫,白色的校徽明晃晃告诉在场的两个人这绝不是尺玉的。
景雪松松开尺玉的手腕,向他摊开手。
尺玉不好意思地把衬衫礼貌放到他手心,双手合掌,“对不起呀,我不是想要偷你的衣服,我只是看见它破洞了,就想帮你缝补一下。”
这话对于景雪松似乎格外难以理解。
青尺玉帮他缝补衣服?
如果不是昨天他才被对方锁在暗无天日的体育馆里,他恐怕就……
景雪松拧眉,发现了异样。
那个贪睡的男生,在把他关进体育馆后,坐在门口的阶梯上,托着腮帮子,闭着眼睛。
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钥匙太硌人,他把钥匙从校服短裤的后裤兜里拿出来,放在体育馆门口的窗台上。
便毫无顾虑地安心睡觉去了。
睡得两颊泛红,雪白的肌肤透着香甜的薄红,仿佛一颗早春的桃果。
原来不是失误,是故意为之么?
景雪松紧紧皱着的眉,如同平缓地带的小溪流淌,缓缓地舒展开。
他垂眸,看着掌心的衬衫,突然看见一条线缝,弯弯扭扭,丝线搅在一起,像极了毛毛虫。
景雪松脸上逐渐流露出疑惑。
“你缝的?”
如果青尺玉没有事先解释,单看这痕迹,景雪松只会觉得是那群恶劣的贵族学生觉得以往的方法太过无趣,换了新的花样。
“嗯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