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谢琅昨夜的异常,她在话本子里看多了,应是被酒意勾出了火气才来找她。
但应是不喜她,所以都做到那般程度都不愿真切碰她。
这也说得通了,之前他也是如此。
也许在他心中,她并无资格孕育他的子嗣。
就像他说,清滢更好。
柳清卿抱住自己,眼底流露出的那层伤感转瞬就被她压了回去。
只给自己几息伤感,瞳孔中翻涌着痛苦和悲楚,她合上眼,再睁开时已一片平静。她翻身下床,快步去打开妆匣,锦盒还好好放在那,她不由松了口气。
召赵盼生进来,她梳洗妥当,用了早食便带着林眉一道出府。
她还不知,在暗处,在马车驶出侯府时,便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跟上。
今日柳清卿有两件事要办,一是将礼物送予王妃,二是让林眉去瞧瞧这药丸可是真的。
今日来得急,只盼着王妃在府,拨冗片刻让她将这礼物交予她。
虽王妃给了她玉牌让她进出畅通无阻,柳清卿等闲不敢胡乱用。
摄政王府与侯府实则离得并不远,但因中间只隔着一座府邸与不通的两条街,故而须驾车绕行。这一绕,便远了些。
柳清卿命车夫将马车停在稍远的巷子中,刚踏上马凳,扶住赵盼生的手臂站稳。
两人便向王府走去,王府周遭守卫森严,大门有士兵把手。
周遭街市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,但进了王府的地界便一片肃然威严。
也有人来往路过,但都离得远走得急,纷纷低头快速通过。
赵盼生轻轻扯动小姐的衣袖,迟疑道:“小姐,您瞧那人……”
柳清卿闻言望过去,登时愣住。
那不是……
两人对视,都瞧出对方眼中的震惊。
那人瞧着好像穆子应啊?
瞧着好像那少年。
但也大为不同,此人身着月白暗纹锦衣,长发用一玉冠束起,昂首阔步,好生意气风发。一瞧便知是哪家身份尊贵的公子。
“应只是长得像罢?”
柳清卿看眼赵盼生,她也拿不准,但她觉着,“若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,哪至于流落街头,又安生在田庄待那么久?”
赵盼生觉得小姐说得有理。
可……这世上真有长得这样像的人吗?
刚刚那公子挑眉轻笑的神情分明跟那少年一模一样。
见赵盼生犹疑,柳清卿又低声道:“就算有人处心积虑接近,我一妇道人家哪有什么值得旁人算计的。”
这话却让赵盼生蹙眉,她听不得小姐这般说自己,“小姐年华依旧,哪是什么妇道人家。”
经这一打岔,柳清卿倒起了心事,看这王府来往都非等闲之辈。她低眸扫过安静躺在掌心的荷包,想起王妃那整座私院的库房不由怔忪握紧手指,王妃能瞧上这简陋的物件吗?
又觉这荷包让赵盼生将荷包送到门房也不成。
“算了,我们先去街市逛逛。”
柳清卿往王府威压庄重的大门瞧上一眼,“今日王府应是有贵客,我们不好打扰。”
主仆二人又上了车,林眉正安静倚在角落中。
三人便去了京城最热闹的街市,吩咐马车停得远些。怕车夫起疑心,三人下车后先逛了街市,又去银楼看了许久,趁柳清卿挑选的空当,林眉悄然离去。
赵盼生讶异回眸,又看眼仿若不知的小姐,最终淡淡收回目光。
林眉办事利落,这边柳清卿从掌柜摆出的青白玉镂空香囊佩和玛瑙葡萄吊坠中选出,她人已回来了,在柳清卿身侧驻足,以手臂轻碰告知。
柳清卿了然,草草选了青白玉镂空香囊佩,“掌柜,就要这了,多少银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