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她幼时憧憬成为的模样。
她不嫌弃自己不受父兄待见,也不嫌弃自己作为妻族无法在朝堂上给谢琅助力,不嫌弃配不上谢琅。
嘉姨虽为女儿身,但她比许多男子都要有情有义。母亲去的早,她没甚印象,只知母亲性情和善温婉。但她更想成为像嘉姨这样敢作敢当的女子。
其实她很想念嘉姨,想问问嘉姨的事。问问谢琅——姐姐说的母亲没死是什么意思?
但她不敢问不敢说,也不敢在谢琅面前表露半分。
就算问了,难道谢琅会告诉她不成?别再因她知晓这密辛招惹祸端。
他们浅淡的夫妻情缘,经不住半点风吹雨打。
正想着,门被推开,吱呀一声,刚在心里如何风淡云轻,此刻也立时僵住,一动不敢动。
熟悉沉稳的脚步声,是谢琅。
她屏气凝神不敢呼吸,就像躲在树下不敢出声的蝉,叫一声就会引来鸟。
可惜这可真是一厢情愿,明明是鸟将蝉藏在这的,它怎会不知?
果然念头一闪而过,被子就被拉开一道细窄的口子,他探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顿了一瞬才说,“可饿了?厨房备了清粥小菜,还在灶上热着,我端进来可好?”
柳清卿没动静,谢琅也不急,反倒说了另一件事,“今日我瞧着早食还得去大厨房拿,若不然,我们在院里起个小厨房吧,夫人可想要?”
这话简直是直钩钓鱼,正中柳清卿的心上。
她怎会不想要小厨房!
若有了小厨房可方便极了,不像如今,吃喝上都要顾忌三分。她在柳府虽吃的不是残羹,也是冷炙。
嫁进侯府后,若问她最想要什么,那便是小厨房了!
大厨房的菜色是好,可拿回来时肯定不如刚出锅时那般热气腾腾。
常吃冷炙,她恨不得端碗蹲在灶边。
是以,瞬时柳清卿将那乌七八糟地全抛脑后,腾地起来,动作之快,将那锦被带起的软浪好似那鸟儿在振翅。
“当真?”
她如水的双眸锃明瓦亮。
黑色的瞳仁映着水色,如同欣喜的猫。
谢琅喉结滚动,颔首答道:“你若想要,自然是真。”
那可太好了!
人为什么而活?
若说别人是为了活着而吃,她不是,她是为了吃而活着。
便是在柳府那边境地,她也会悄悄在夜里烤些鱼儿鸟儿吃。
这么多年,她是靠要嫁谢琅这个念头才活下来的吗?
不是。
她每日都想着,明日且努力寻点好吃食吧。
那是生的希望。
许是上天怜爱她早早失去母亲,李嬷嬷常能寻到着急脱手的渔夫,她在院中发呆时,也总会有鸟撞死在树上。
她信谢琅为人,知他是个吐个吐沫都是个钉的性子。既谢琅开口应承,那必是真的!
那初初燃起的曙光瞬时星火燎原,将她片刻前内心的晦涩忧伤全都烧得一干二净!
“小厨房可听我的?”
思索再三,柳清卿问道。
谢琅:“你的小厨房,自然听你的。”
柳清卿大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