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东君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刀,认怂了:“卫东君。”
“身份?”
“卫府三小姐,陈十二的发小;那是我爹,也是陈十二的干爹。”
吴酸听到“陈十二”三个字,脸上没有半点松动,“三小姐不在内宅待着,跑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会友!”
“友是哪一位?”
“宁方生,我的好朋友。”
“宁方生?”
吴酸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慢慢走到宁方生的身旁,居高临下地问:“今年多大了?”
宁方生抬头看了吴酸一眼,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大约是二十有七。”
宁方生抬眼的时候,吴酸恰好低眼,正对上他的目光,心里无端一紧。
这是一双太过平静的眼睛,里面无波也无浪,像一潭井水。
不应该这样。
吴酸的心,又微微往上一提。
此情此景,普通人应该吓得瑟瑟发抖。
云端上的人,应该出奇得愤怒,就像卫三那样。
这人为什么那么平静?
吴酸哪里知道,宁方生的平静,是在他双脚踏进屋里那一瞬间,才生出来的。
这世间,事分轻重缓急,人分三六九等。
五城兵马总指挥使的官位,放在四九城里不算个啥,但放在他们这几个人面前,那就真算个啥了。
他们为什么找不到施压吴酸的方法?
对吴酸知之甚少是一回事。
更重要的,是因为他们的身份!
他们此刻的身份,都是普通百姓,而吴酸是官。
百姓想见官,在没有什么正规理由的情况下,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,弄不好还要坐牢。
偏偏,他突然来了。
还和他们面对面,同处一屋。
与其拐弯抹角的在许尽欢的废宅子上,放那么一把火,不如趁着他在眼前,想方设法施一施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