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道铁门,不知道是谁装的,坚固无比。
他试了半天,只是在门板上撞出一个凹陷。
因为门板变形,门锁反倒扣得更紧了。
门打不开,傅骋又去撞墙、撞窗户。
他甚至踩到了床上,伸手去掰墙上的换气扇。
他想把换气扇掰下来,从那个小小的洞口爬出去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在上床之前,还记得要把鞋脱了,放在地上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排气扇下,又聚集起一群丧尸。
听见他撞墙撞门的声音,一群丧尸更加兴奋,一片沸腾。
它们嘶吼着、欢呼着,迎接他的到来。
可傅骋又不是为了它们才打算出逃的。
傅骋心里烦躁,对着墙外,怒吼几声。
——“吼!吼吼吼!”
——滚!滚远点!
他的吼叫,比外面所有丧尸的声音都要大,都要响,都要有威慑力!
震天动地。
下一秒,墙外所有丧尸安静下来。
傅骋不再理睬他们,在心里默念了两遍“小早”。
他红着眼,咬着牙,去掰排气扇扇叶。
又下一秒,他的手抓着扇叶,猛地一滑——
铁质的扇叶,擦过他的血肉,划伤了他的手。
从手掌到手臂,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,深可见骨。
乌黑的血液,从伤口里淌出来,顺着他的掌纹,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。
世界一片寂静。
连那个小孩的脚步声也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。
“咔哒”一声,窗户锁扣被人打开。
傅骋回过头,来不及捂住伤口,带着满手的鲜血,猛扑上前。
来了!来了!
青年仍旧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出现在窗口那边。
恍若天使降临。
傅骋冲到墙边,抬着头,一双猩红的眼睛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似要将他看个仔细。
傅骋周身气势霸道强盛。
分明是他在低处,林早踩着凳子,站在高处。
两个人中间,还隔着一道墙和一扇窗。
可傅骋望着林早,目光几乎化为实质,似乎要变成一双手、两只爪子、一捆绳子,把林早从窗外拽进来。
他要把林早当成猎物抓起来,他要把林早抓进自己的领地。
像小狗守着骨头一样,像恶狼守着猎物一样。
永远守着他,再也不让他离开!
相望之间,林早像是透过傅骋的眼睛,看穿了傅骋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