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坐在小板凳上,一个剪,一个塞,配合默契。
剪刀剪开塑料瓶,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。
林早和着节奏,哼起歌来。
“羞答答的玫瑰,静悄悄地开。”
“慢慢地绽放,它留给我的情怀。”
“春天的手呀,翻阅它的等待。”
“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它轻轻地摘。”
轻柔的歌声,缓缓地流淌。
林小饱忘了要工作,蹲在爸爸身边,双手捧着脸,认真地望着爸爸。
傅骋也忘了要装睡,起身下床,走到门边,靠着门扇,在地上坐下,静静地听他唱歌。
“羞答答的玫瑰,静悄悄地开。”
“慢慢地燃烧,它不承认的情怀。”
“清风的手呀,试探它的等待。”
“我在暗暗犹豫,该不该……”*
林早唱着唱着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抬头看向杂物间的门。
傅骋架着一条腿,坐在地上,发现歌声停了,同样回头看去。
隔着铁门,两道目光,于此交汇。
直到林小饱在林早面前挥了挥小手——
“爸爸?爸爸!”
“嗯?”
林早这才回过神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剪刀,危险!”林小饱急得直跺脚,“你还一直在发呆!”
“对不起,让小饱担心了。”林早连忙把手里的剪刀放到一边,真诚道歉,“爸爸发呆,是因为大爸爸也在发呆。”
“爸爸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……”林早伸出两根手指,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,又指了一下铁门,“爸爸有透视眼。”
林小饱摇头:“不相信。”
“爸爸和大爸爸有心灵感应。”
林小饱继续摇头:“也不相信。”
“那我们来验证一下。”
“怎么验证?”
“你看——”
林早把剪好的饮料瓶交给林小饱,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。
他放慢脚步,朝杂物间挪去。
在距离杂物间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,林早倏地加快速度,一个跨步上前,踩着长凳,扒着窗台,爬了上去。
“哈喽!骋哥!”
林早从小窗外探出脑袋,笑得眉眼弯弯,露出八颗小白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