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早清了清嗓子,试图引起傅骋的注意。
可是傅骋一动不动,没有一点反应。
不知道是没听见,还是又在装睡。
算了。
“大爸爸……”林早开始瞎编,“他养蘑菇呢。等他养好,我们就有蘑菇吃了。”
“用什么养呢?”
“用眼泪,男人的眼泪。”
这话说起来,不止是林小饱有点怀疑,林早自己也觉得好笑。
“走了,我们回去继续看电视。”
林早把林小饱放在地上,刚准备离开,忽然又想起什么。
他回到窗前,拽着绳子,提了一下送饭的塑料篮。
奇怪,怎么还是这么重?
傅骋没吃吗?
林早叹了口气,对着窗户里面,喊了一声:“骋哥,别难过了,快出来吃饭吧,别饿坏了。”
傅骋背对着他,往前一倒,额头抵在墙角上。
他没有回头,更没有说话。
只是从喉咙里,挤出一声低沉的“呼噜”声。
像狼狗一样。
林早只当他是答应了,把窗户锁好,转身就走。
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,傅骋猛然回头,不敢相信地看着空荡荡的窗外。
走了!
他赶走了那群丧尸,小早不来夸他。
他一个人躲在墙角,小早也不来哄他。
小早就这样走了!
小早真的不要他了!
傅骋倒在墙角,手指抚过墙上的“早”字,肩膀轻微颤抖,喉结上下滑动。
呼噜呼噜——
*
一整天。
林早在林小饱的监督下,一整天都躺在床上,专心养病。
父子二人把去年一家三口去看烟花的碟片看完了,又找出前年的、大前年的。
林小饱一开始还嫌弃小时候的自己太幼稚,后来……
后来他就找不到自己了!
他睁大眼睛,找了半天,最后力气耗尽,倒在爸爸身边。
林早摸摸他的小脑袋,告诉他真相。
“小饱,大前年,还没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