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。”他很快咳嗽着睁来双眼,还没回过神,眼底流露出迷茫的情绪,像只懵懵懂懂的小兽。
等他回过神,想起那日扶桑是如何凶他的,委屈和怒意交织在心口,他挣扎着从她怀里出来,却因虚弱无力而重重地倒在榻上。
扶桑道:“看着我。”
他偏不!
他倔强地扭过头去,无论如何就是不看她,成了心跟她唱反调。
扶桑忍无可忍,翻身上床,跪坐在他身上,以手撑床俯下身来,毫不怜惜地掐着他温软的脸颊,强硬地掰过来。
“看着我!”她再次冷声道。
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,而他皮肤如此细嫩白皙,此时像一只白白胖胖香软可口的糯米团子被挤压得凹陷变形。
“不……”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,浑身发着抖,像一只炸毛的小兽。
他想反抗,想挣扎,可他太虚弱,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只能无力地握住她的手腕,同时又不合时宜地想,她的力气为何如此大?
扶桑压着他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神色阴沉地好似能滴水一般,“你是想饿死自己是吗?”
她并非是神佛,七情六欲俱在,被惹怒了,也会发火。
怪物感觉胸口好似有一团火,将要把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,他后知后觉体会到,这就是愤怒。
那些他曾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情绪,在今日,他也终于亲身体会一番。
“我不会死。”
他的声音不由得也带上愤怒的情绪,如同雄狮的低吼。
扶桑动怒道:“嘴硬。”
她如果真的不管不问,他连醒来的机会都不会有。
怪物虚弱地喘息,做着无谓的挣扎:“我不想看见你,你出去。”
话虽如此,却是他艰难地推开她,踉踉跄跄地往外走。
扶桑跪坐在榻上没动,她静静地看着他,多日积攒的怒气不知为何忽地散了。
她何必和他争论?
怪物,毕竟什么都不懂。
她叹气,轻轻唤他:“时安。”
怪物脚下一滞,却不肯回头看她。
“好时安。”她又用那副轻轻柔柔的语调很他说话,“你过来。”
“听话。”
这两个字落在怪物耳中,无端想起前些日子,在那个狭小又闷热的房间,他什么也看不见,对外界的感知也最为敏感。
她踮着脚附在他的耳边,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垂和脸庞。
他闻见她身上的香气,也听见她带着蛊惑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