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快跟着下人们走了。不一会回来,手里多了一盘喷香孜香的烤羊肉。平王没回自己的位置,而是自然而然地坐在许靖央身边,拿帕子擦了擦手。“你尝尝。”魏王凑过来:“本王也要品鉴一番。”他用筷子夹起一片羊肉,惊呼于其薄如蝉翼,竟好似能被阳光照透。“四弟,你这刀工不错啊。”说完,魏王压低声音告诉许靖央,“恐怕都是他杀人练出来的。”平王冷着脸,拿起一根筷子,抵住魏王的手背。“杀人确实讲究刀工,但是废一只手便不用。”说罢,他佯装要敲下去,魏王却收回了手。平王冷哼一声:“算你躲得快。”他还是等着许靖央先尝。魏王心情高涨:“有肉怎能无酒!库里还有西域的葡萄美酒,我亲自去取来,你们等着。”他匆匆去了,留下许靖央和平王。平王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。只见许靖央尝了一口羊肉,随后轻轻点头,便紧接着又尝了一口。平王暗中勾唇:“吃的这么毫无防备,不怕本王在这儿下毒?”许靖央没看他,只平静道:“王爷想杀人,何必用下毒这么迂回的方式,不像你。”“哦?倒是了解本王。”平王摇动折扇,“你也让本王惊讶,平时独来独往,从不沾闲事,竟会愿意来教三哥兵法?真稀奇,你怎么就对他那么特殊呢?”许靖央放下筷子。“魏王请教这些,是因为他有心好好治理封地,对百姓好的事,我从来不拒绝,”一顿,她又说,“就好像王爷要跟我一起来,我也没有反对,说不定,王爷以后也用得上。”平王怔住。原来如此,怪不得她不反对他同行。平王抿紧薄唇,偏开头:“你别故意对本王好,其实本王知道,你心里厌恶我。”许靖央挑眉。她顶多算是允许他听课,这叫什么对他好?平王怎么想到这儿了。听许靖央不说话,平王又回过头来:“你干嘛不回答,难道,你真的讨厌本王到了一个地步?”紫藤花影婆娑,细碎的光斑在许靖央眼中流转。她凤眸沉静如墨,映着摇曳的花影,更显得深不见底。这份沉静像一泓幽潭,反倒衬得平王眼中那簇暗火愈发灼人。他固执地凝视着她,表面维持着慵懒姿态,眼底却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期待。这一刻平王想,是好是坏,听她一句回答也好。许靖央,即便是不好听的话,你也说出来吧。或许说了,他就能不再梦到她。“王爷想说的,是之前帮助许柔筝的事么?我这个人其实有些无趣,讲究功过相抵,王爷曾经害我,后来又帮我杀了洛三,平息谣言,所以王爷在我这儿,无罪无过,寻常相处罢了,说不上讨厌。”她的语气是那样温和镇静,紫藤花的影子在她清冷的眉眼间摇曳,却叫平王看出一丝明艳的美。在许靖央说罢之后,平王刹那间怔住。一片落花在他身后掉进池子里,飘荡着飘荡着,被温柔的水波荡住,渐渐沉沦到了深处。“许靖央,你……”平王万千言语,堵在了喉咙里。此时此刻,他不得不承认妹妹萧宝惠说的话。许靖央,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她大度宽容,她聪慧清醒。她是一个从不夸张炫耀的人,但她会将别人的付出都记在心里。同她相处,是如此自在舒服,平王觉得今年初夏真好,这样漂亮的阳光,有那么一瞬充盈进他的内心,抚过所有阴暗的时刻。“王爷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许靖央忽然开口。平王回过神:“问。”许靖央定定看向他:“王爷刚刚片肉的刀,不是杀人的刀吧?”平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,猛地蹦起来。“本王用的是厨房的刀!你少听萧弘英那个呆货污蔑本王,即便本王杀人,也是该杀之人。”许靖央笑了起来,让他们之间的气氛缓解许多。魏王兴冲冲地提着两坛好酒回来时,院子廊下已经没有人了。方才许靖央和平王坐过的地方,唯有紫色花瓣,零星落着。“他们人呢?”郁铎赶来:“方才郡主说,王爷请教的事办完了,她就先走了,还说谢过王爷招待,郡主刚走没多久,平王殿下也走了。”魏王有些郁闷。他今天本来就是想请许靖央用膳,没想到四弟跑来搅局。郁铎见到自家主子心情低落,顿时道:“王爷不必发愁,下次还有机会。”魏王看他:“本王还能找什么借口?”郁铎笑了笑:“郡主心系百姓,王爷请她陪同去视察村落,她定会应邀前往,不过,王爷得挑个好日子。”他算了算时间,眼中一亮:“七夕要到了,王爷最好那日邀请郡主,意义非凡。”魏王顿时点头:“好!你替本王去办。”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郁铎拱手:“卑职定当尽心尽力!”郁铎很:()全家夺我军功,重生嫡女屠了满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