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裤子口袋,从里面只摸出一张卡片,毫无用处。
孔温瑜顿了顿,在黑夜中说:“笔。”
显然也没有,男人已经脱下t恤给他擦干净身体,低声问:“干什么?”
孔温瑜张了张嘴,外面陡然响起推门声,男人看着他。
“你待在这里,”隔了两秒钟,他说,“我出去引开他们。”
孔温瑜伸手拉住他,因为环境太暗,捞了两次才成功攥到他手腕。
他闭了闭眼,想要坐起身来,男人扶了他一把。
孔温瑜身上的热度退了一些,头脑因为药物后遗症有些晕,但是已经彻底冷静下来。
他把男人推到角落里,嘘声说:“别出声。”
男人拉着他,没松手。
孔温瑜垂眸扫了一眼,横起的眉梢在阴影中显得很冷淡,与刚刚截然不同。
“我没事,”孔温瑜停了停,又说,“我该出去了。”
男人试探着叫了他一声:“孔温瑜?”
孔温瑜低低“嗯”一下,没犹豫,转身走向门边,豁然拉开了储藏间粗糙的铁门。
凌晨灰蓝色的光一下子冲进来,伴随着铁门“吱吖”一声,孔温瑜倏地睁开眼,醒了过来。
聂钧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手机号的时候立刻清醒了。
这串号码他没有拨打过,但是深深刻在脑海里。
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,第一时间没有出声。
直到孔温瑜“喂”了一声。
聂钧张了张嘴:“是我,你找我。”
低沉的,微哑的嗓音。
这声音几乎和三年前在幽暗狭窄的轮船储藏间里的那个声线一样。
孔温瑜沉默了片刻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聂钧看了一眼时间,凌晨三点钟。
“在睡觉,”聂钧又问了一遍,“有任务要出去?”
就算要出任务,也不会是孔温瑜本人来通知。
果然,孔温瑜全然忽略了他的问题,转而问:“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?”
聂钧没明白。
过了一会儿,孔温瑜那清凉的带着一点喑哑的嗓音再次响起:“我记得那天把手机号给你了,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?”
聂钧顿了顿,解释道:“没有事情需要打电话。”
“那就是也不需要手机号了。”
“需要。”聂钧说。
孔温瑜不置可否,聂钧仍旧没搞明白他这通电话的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