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孔令筎会虚假地说些什么一家人的废话,却不想,她只是叹了口气:“没必要了。”
“我一直想要突破我们之间的关系,却没有勇气。”孔令筎伸手把颊侧发丝撩到耳后,定睛注视着孔温瑜,“我要跟他办婚礼,正大光明地在一起。”
孔温瑜顿了顿,没什么感情地说:“那你还要谢谢我。”
孔令筎盯着他,如果从特定的角度看,他们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:“那晚的绑架,真的是敖永望做的?”
孔温瑜笑了笑,眼睛微微弯了一瞬又飞快地展平:“不知道,但肯定不是我做的。”
“他们兄妹有胆量耍我?”孔令筎问,“你又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?”
“我什么也没干。”孔温瑜说完摊了一下手,“走了,不用送。”
孔令筎追着他的背影出了门,一直到消失,才拿起手机来拨出去一个电话:“他刚离开,你们准备一下。”
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,孔令筎眼神变得冰冷和狠厉:“他身边有个叫海鸣的保镖,先把他处理掉。”
孔温瑜出了门,聂钧从车旁边快步走过来,低声在他耳边说:“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孔温瑜下意识抬头去张望,聂钧低声道:“别看,跟海鸣上车,你们先走,在老琴行街口等我。”
孔温瑜跟他对视一眼,又去看海鸣,海鸣点点头。
孔温瑜坐上车,聂钧则开着另一辆跟上去,一段路程后,果然上来几辆黑车,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聂钧逐渐压低车速,在后车想超车的时候,更是堂而皇之别了人家车头。
后车眼看超车不过,就绕另一条路去追。聂钧等他们过去了,才踩着油门跟上去。
他把车停在老琴行街口,下车匆匆进去,孔温瑜坐在琴行的窗边,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聂钧停在下面的车。
“他们追着海鸣去了,我叫人去接应。”聂钧说,“先送你回家。”
孔温瑜点头,从旁边拿了一把小提琴,没有试音,让琴行的老板装起来。
聂钧掏出卡,催促着老板先刷了:“改天我来拿。”
随后他看向孔温瑜,语气听不出催促,但是动作却很明显:“先回家吧。”
孔温瑜看了他一眼,果然听他的话,转身朝着楼下走去。
长街车水马龙,不断有鸣笛的声音传来。
街口处驻停的黑色汽车保险杠一侧被蹭掉了很大一块漆,右侧轮胎也有明显的磨损。
聂钧护着他头上了车,系好安全带,一路往家踩。
进大门以后,他解安全带下车,孔温瑜叫住他:“去干什么?”
“接一下海鸣,”聂钧匆匆说,“我在车上放了定位。”
监控,窃听器,定位器,自由出入卧室,书房密码。
整个孔家都在他手心里捏着。
孔温瑜看了他两秒钟:“去吧,注意点。”
“注意点,”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外套,戴着耳麦的男人从车上下去,“别把他弄死,小姐要活的有用。”
中间香槟与黑交错的迈巴赫被团团围住,车头撞上了正前方黑车的侧门。
西装男人走到中央,抓起被压在地上人的头发,歪头看他。
“你是不是傻逼啊,”海鸣被三个人按着,额头被撞出了血流到眼睛里,他眯起一只眼忍不住骂道,“我他妈是保镖,绑架我有个蛋用!”
西装男将他打量一遍,用刀抵着他脖子:“你坐在这辆车上,有专门的司机,你绝对不是普通的保镖,少糊弄我。”
海鸣又骂了一声,被扯着头发磕到地上,顿时鼻血撒出来。
“嘴放干净点!”
西装男示意把他绑起来,带去安静的地方。
他先给不知道是谁的人打了电话,挂断后重新拨出去一个号码,无人接听。
海鸣被捆在椅子上,偏头在肩膀上蹭了一下往下滴的血。
“给谁打电话,”他瞪着对方,“给我老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