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修远睡眠一向很浅,被走廊的动静打扰出来喝杯水,发现竟然是陆知夏从客房出来,鬼鬼祟祟地进了卧室,卧室里住了谁不言而喻。
他回过身,望向周修远时,脸上完全没有了对陆临歧的卑微和软弱,反而带着些嘲讽。
“我不需要你假惺惺,老头子快死了吧?你就这么害怕我夺走你的东西。”
周修远冷笑一声:
“你以为他是重情义的吗?我劝你少花心思,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那份。”
陆知夏面无表情:
“我怎么记得他对自己的初恋恋恋不忘呢?白月光的孩子,怎么也得给最好的吧。”
如果系统在,估计会立马给总局汇报——完了,全乱套了,怎么全都变异了。
周修远没有动怒,意味深长地说:
“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竟然看上一个吃软饭的废物,还是个男人,你觉得他会给你好的?”
陆知夏暗暗握紧了把手,脸上波澜不惊:
“我跟临歧是相依为命的感情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清楚就好,别让我抓到把柄。”
“你也是,想扮慈爱哥哥那套就演久一点啊。”
陆知夏提了提嘴角,耸耸肩回到了客房。
周修远冷漠回到房间,重重关门。
他承认有泄愤的目的,是谁被占便宜了还睡得那么香。
陆临歧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——
“小七,该去了。”
年幼的陆临歧站在雪白的实验室里,手心被大人牵着,对方穿着白大褂,看不清脸庞。
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口,却感觉喉咙被堵住,最后什么都没有说。
熟悉的一米高的玻璃柜出现在眼前。
“去吧。”
如果进去了,氧气会不足,而且不能看书,如果动脑想刚刚看过的东西,思维会变得很慢。
因此,陆临歧只是蹲下来,抱着膝盖看着玻璃拐角相连的地方发呆。
低头太久脖子有些酸,他抬起头,看见屋内一角的监控,摄像头中心亮着红色的小点,像野兽的眼睛。
陆临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安静地呼吸着,试图把感官抽离,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路过,打量的视线投来,他抱着膝盖一动不动,毕竟新出了规定:
谁也不许在他面前驻足。
直到最后,氧气耗尽,陆临歧差点合上眼睛的时候,玻璃柜门被打开,他被人牵着手腕抱了出去。
保持一个姿势太久,陆临歧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,接他的人帮忙揉了揉,轻轻吻他的头顶:
“……做的很好,你是完美的。”
……
第二天起床,陆临歧感觉嘴巴有点干。
“我不会口呼吸吧?”
他下床去找水,系统通知:
“周修远和陆知夏的好感度都上升了。”
陆临歧脑子有些迷糊,什么玩意,口呼吸和涨好感度的关系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