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被人忽视,也看见了另一个“自己”。
和自己一模一样的,更完美的自己。
“被无视的感觉很难受,我从惊恐到愤怒不甘,直到发现自己的意志可以改变现实。”
红衣根据回忆描述,在极端情绪催动的情况下,她可以“触碰”甚至“伤害”他人。
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尝试,杀掉“自己”取而代之。
但真正看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流着血倒在浴室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彻底消失了。
——她亲手完成了自己的“死亡”。
从此她开始游荡,有时候会意识全无,醒来胸膛里满是愤怒她以为时间过去会让自己麻木,直到有一次,“擦肩”路过一个酗酒的流浪汉,嘴里骂骂咧咧:
“该死的婆娘,家里也是一堆赔钱货”
她的心中同样燃起了愤怒,那股怒火让她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胸膛,回过神来,自己的手已经穿过了男人的胸膛。
随着地上的人痉挛着停止呼吸,她也逐渐感受到,胸口那股怒气消散了。
“啊”
而她还发现,街头游荡的“同类”变多了,可惜大部分不能沟通,只是眼神空洞地飘荡,有一部分可以对话,但说出口的却是:
“该死真该死,xxx怎么不去死!”
她试图和他们对话,可惜听见的只有对某位陌生人的恶意。
红衣感受到无力,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泥沼。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午后,她不小心卷入一所破败的福利院,被铺天盖地的恶意裹挟。那些扭曲的怨念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意识,最终将她彻底吞噬。
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血色黄昏中——来处理任务的陆临岐。
寒光闪过时,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。锋利的指甲刺破了衬衫穿过他的肩膀,温热的鲜血顺着雪白衬衫蜿蜒流淌,在她苍白的手臂上绘出猩红溪流。
那一刻,诡异的事情发生了:长久以来折磨着她的躁动突然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宁。
“那是我最后一次害你,”红衣眼里含着泪水,声音颤抖着,“我是”
她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游荡和折磨,自己早已变成一具空壳,一个装满他人负面情绪的容器。
但当神智恢复清明时,她惊讶地发现内心深处仍残存着一丝平静,就像暴风雨过后意外幸存的花蕾。
就像……眼前这个温暖的存在一样。
“好了,我又没有怪你。”
陆临歧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发间,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红衣压抑多年的情绪决堤而出。她哭得不能自已,直到将那些积压的委屈都宣泄殆尽。
当她终于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时,看见夕阳为眼前人镀上一层金边,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,模糊了那双黑眸的边界。
那目光如此温柔,就连红衣这样游荡多年的存在,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被珍视的错觉。
“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?”
系统惊疑不定,它现在化身成疑神疑鬼的“丈夫”,有些神经兮兮地问:
“你是直男?”
“这不是废话么,”陆临歧叹了口气,声音骤然转冷,“你最好别在意。淫我跟这个小丫头。”
系统立即噤声,虽然被训斥了,却暗自窃喜。它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——陆临歧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,可惜啊人鬼殊途。
陆临歧的目光落在红衣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
“你执着于红衣这个名字,难道跟我的死有关系?”
第74章变异成魅魔了“你孕吐吗?”
“你执着于‘红衣’这个名字……难道跟我的死有关系?”
“我不知道你死了。”红衣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,像是怕惊动什么不该被唤醒的回忆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那抹鲜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那天,她本不该出现在那条巷子里。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拉扯着她的魂魄,让她心慌得厉害。等她跌跌撞撞赶到时,只看见陆临歧倒在血泊里,向来整洁的白衬衫被染得通红,雨水打湿了他鸦羽般的黑发,刘海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。
那双修长的手无力地摊开,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豆大的雨珠顺着他纤长的睫毛滚落,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下,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蜿蜒的痕迹,恍若血泪,那双总是沉静如潭的眼睛此刻涣散无光。
“你的血把整件衬衫都浸透了”红衣的声音开始发抖,每次回忆起这一幕,她都感觉自己的魂魄要再次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