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室的门被推开,失踪了半天的陆临岐走了进来,见到他时微微颔首。
“你去哪儿了?记者会你也没来。”
也许是错觉,刚说完这话,陈焰隐约捕捉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,但那神色转瞬即逝。
“家里有点事。”
陆临歧显然不想多讲。
他们几个充其量只是同事关系,“家事”二字足以堵住所有追问。陈焰咽下到嘴边的关心,转而试探道:
“最近,你有没有看到网上那些”
可陆临岐显然疲于应付他,他本想回来打几局rank保持手感,但训练室里坐着陈焰——更准确地说,是对方那探究的目光让他不适。这一整天,他可受够了这种目光。
年轻的队长随手将背包甩在椅背上,整个人没形象地陷进沙发。他曲起手臂垫在脑后,懒懒地睨过来:
“我知道,所以呢?”
“他们的幻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还是说——”陆临歧尾音微扬,像是某种恶作剧的预告,“你觉得那些话会是犯罪预告,真有人要付诸行动?”
或许是近期看了太多违禁内容,又或许是室内暖气太足,陈焰忽然觉得人中发痒。手指一蹭,竟摸到湿漉漉的触感。
他第一反应是尴尬——该不会是鼻涕吧?!
直到陆临岐叹息着递来纸巾:
“直男看到这些不舒服很正常。”
陈焰低头胡乱擦拭,皱巴巴的纸巾上绽开点点猩红。这下他更绝望了——因为那些梦男文学当着正主的面流鼻血,还不如真是鼻涕呢。
殊不知他们已经被陆临歧期待值放到了最低,哪怕是在训练时流口水陆临歧都不会见怪。
好在,自从决定要当队友,陆临岐对他们就格外宽容。除了健身室那次冲突,多数时候他都像个纵容的长辈——
此刻见年轻辅助弓着背,以为他仍在介意,便拍了拍那僵硬的脊背宽慰:
“其实我对这些真的无所谓,别多想。”
陈焰猛地抬头。
“当然,也不是说被意淫会高兴”陆临岐补充道,“只是习惯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突然被紧紧抱住。陈焰内疚得几乎发狂——自己竟被那些人的妄想左右,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,本该先成为朋友,了解对方互相分担……
“对不起。”
陆临岐不懂这个年纪男孩的敏感心思,但被拥抱的经验倒是丰富。他放松身体任对方接触,直到察觉陈焰心跳加速,才按住他额头将人推开:
“你家住在哪儿?”
“就本地啊。”
陈焰还在回味方才的触感,没想到队长抱起来这么舒服,带着淡香,像团软乎乎的棉花糖。
“”
陆临岐把“你想妈妈了?”的疑问咽回去,嫌弃地瞥他一眼,转身离开。
他离开后,去卫生间检查了一下衣襟,因为辅助的脑袋一直蹭他,看到衣服没有沾上鼻血,还好。
“啪”一下,空气响起一阵微弱电流声,周围瞬间陷入黑暗,卫生间的灯灭了。
陆临歧缓缓放下撑在洗手台前的胳膊,缓缓扭头。
寂静同黑暗一起像层厚重的帷幕,笼罩了狭窄的卫生间。门缝外也看不到一丝光亮,整栋楼似乎都陷入了断电。
他皱了皱眉,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,按了几下,灯毫无反应。
“跳闸了?”
陆临歧低声自语,摸出手机,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他调低亮度,点开通讯录,犹豫了一下,最终没给物业打电话——应该轮不到他去通知,整栋楼都黑了。
他转身准备离开卫生间,却在迈步的瞬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。
像是有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