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历常珽要走时,妧枝拉住他,“去哪儿?”
历常珽惊讶道:“我,我去放杯子。”
妧枝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与自己的一同随意滚落到地毯上,“别走,我们洞房花烛夜,你难道不该珍惜良辰……?”
她盯着历常珽,眼中?坚定不改,“我们是不是该行夫妻之礼了?”
历常珽惊讶到体内酒意蒸腾,似乎瞬间清醒,既不可置信又复杂地回视妧枝,直到他被妧枝的手拉着到榻上坐下,她解开?两?边床幔,遮挡住内里的光景。
“可我……”历常珽内心挣扎,想到自己难处,苦涩道:“可我如何能行。”
妧枝一句话打断他,“常珽,你就不想看看我吗?”
她今夜嫁作人妇,上了妆容,带着情意看她,就如看这世上最美的女子,历常珽如受蛊惑跟妧枝对视,在她缓缓靠近下,再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床幔中?,历常珽的身影随着妧枝朝榻上倒下,一如妧枝所说,即是夫妻,该当行礼,她并不介意他那?方面有损失,而他们依旧能完成?这等仪式。
“常珽……”妧枝褪了衣裳抱住他。
历常珽不再纠结,同样拥抱回去,二人在这夜虽不完美,却?仍旧水乳交融在一起,直至发出再无?遗憾的叹息。
……
京都城墙上,晨光熹微,一道青色衣衫的人影因凉夜终于消退而打了两?个?喷嚏。
亲信哆嗦着摸了摸臂膀,禁不住看向?另一方望着天色日出方向?的背影,那?道背影更加冷峻修长?,像不怕冷一样。
深秋之际,尤其深夜连战士们都燃起了火盆,而大郎君却?不让任何人打扰,孤零零的在此逗留了整整一晚。
随后不久,枕戈来到他身旁道:“大郎君,是不是该回去了,天,都亮了。”
昨夜郡王府有多热闹,他们郎君这头?就有多凄凉,因成?全了妧娘子和锦瀚郡王,不忍破坏她想要的安宁,于是独自在这伤神,可再强悍的躯体也禁不住凉风瑟瑟。
担心商榷安冻坏了身子,枕戈唯有劝他回府。
良久,商榷安才转过身来,他俊脸仿佛失去血色,冰冷发白,可眼睛却?仍旧黑亮深邃,周身气势低迷而沉郁,他问:“你说,他们会洞房吗?”
枕戈当即哑口?无?言,一副惊骇的模样不敢随意答话。
可商榷安却?从他神情中?看出答案,冷风吹拂起他的衣袍,他于晨光中?淡淡笑道:“应该,她是个?主动的女子,从前对我便是那?样。”
她实在好极了,认定了嫁的人,便会极其主动。
他们即是夫妻……又怎会不相拥而眠?
商榷安眼中?流淌着惆怅的神色,其中?的黯然神伤在他动身离开?城楼这一刻,孤身寂寥的气息再无?处掩藏。
昨夜离开?郡王府,在人满为患的热闹夜市中?,商榷安不知为何一下不知归宿在哪,该去向?何方,权势他有,可倾天下。
但?他失去了一个?人,一个?本该,他唾手可得?的女子。
人海茫茫,他再找不到像她那?样一见就勾动他反应,让七情六欲都躁动的女子。
于是唯有找人看着自己,夜不归宿,吹上一夜冷风,若不这么做,只怕他已经提着剑重返那?座娶了他“妻子”的王府。
就在商榷安走下城楼时,只听一道声音在背后模糊大喊:“郎君——”
他身形摇晃,蓦然于天亮中?跌倒下去。
第98章别离。
郡王府的新房中?,昨夜春宵帐暖,历常珽虽一时无法再行人事,但他与妧枝却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洞房之夜。
“阿枝,多谢你,我真?的非常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