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常珽盯着马车内,言辞比往日?多了些许犀利。
只见内里的窗帘微动,似被风轻轻吹起。
而?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道:“历郡王好大的排场,当街阻拦本官,造成拥堵,若有人员伤亡,此番责任看来郡王是想一人承担了。”
接着,商榷安这边的下属派人上前驱散看见此景想凑热闹的百姓。
历常珽向马车更进一步道:“我来找你要人,你若不想与我谈论,今日?我便不会与你善罢甘休。”
车中人称赞,“郡王好气?魄。”
话声微顿,也有一丝寒芒夹杂其中,冷然回应,“那就请郡王上来说话了。”
历常珽上了马车,两边人手不约而?同有了新的动作?。
只见挡在车前的马夫将其调转方向,而?后面的马车见状,亦驱使马匹跟上,有边走边谈的架势。
街道中不再有这样针锋相对的场面,却留下数不清的锦瀚郡王与密使大人不和?的谈资。
在一处河岸旁,两辆马车同时前后停住。
历常珽直视车中稳坐不动的身影,他上来就见商榷安好整以暇正对着他,那即使平起平坐也缺乏感情的冷目,从?他上来后就呈现居高临下的态度。
历常珽在他冷漠的注视中,沉声道:“阿枝在何处。”
商榷安静静一言不发,傲然以对。
历常珽再控制不住,“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?”
商榷安:“你如何肯定?是我将她带走。”
“你自己未过门的妻子,竟也看不住么?”
历常珽冷静打量他,面对商榷安的出言嘲讽,他有理有据道:“我送她下山那日?,行宫的人都道,你那天也回了都城里。”
“其次,你与阿枝并?非不熟,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却看得出你对她态度非同小可?。你有什么目的应当心里清楚。”
“最后,你阿妹说你近来很古怪,夜不归宿,白日?行宫伴驾,夜里却不在骊山,即便回了都城也不在府中。”
“商榷安,不必再装了,即便你否认也无用,而?今这世?上能这般针对阿枝的人,再无别人只有你。”
一道掌声暌违响起。
商榷安出言夸道:“不愧是郡王,能有如此奇思妙想,看来工部?并?非没有人才,只是不在审查司倒是可?惜了。”
“你……少再左顾言它。”
在下一刻,历常珽道完后,商榷安下颔微抬,顶着阴郁眼眸,彷如深渊,“妧枝不见,你连她人都看不住,纵使定?亲,又?有何用?”
“你来寻我,又?有何用?”
他背靠座椅,在马车中气?定?神闲,且凌人冷漠的模样,让历常珽眉头压的更深,一时无法评判他到底是否背后主谋。
然而?这几?日?查探的情况和?他掌握的线索来说,定?然与商榷安脱不了干系。
“我只想知道,你明明拒了与妧家的亲事?,为?何又?不肯放过她。她哪里得罪你了?”
提起此话,商榷安显得异常沉默。
就在历常珽以为?得不到答案时,商榷安奇异地看着他道:“你不该来问我。”
“我与她的关?系,不是你所能干预的。”
他更加漠然且高深地反问:“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,我与她之间,曾比任何人都更亲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