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懂了吗。”他低头垂眸,看向妧枝。
然而身边的女?子始终未曾抬一下头,连声都不出?,沉默着,只冷冷地从他攥紧的手里抽出?袖子。
第一下,妧枝未曾拽动。
第二三下,片刻过后,妧枝方才感觉到商榷安微微松开了手。
她飞快整理?好自己。
二人保持着互不相见的态度,一个岿然留在原地,一个漠然往门口走去。
屋门一径推开,妧枝跨过门槛出?去。
待到呼吸到外面?的空气?,她才好似得到喘息。
只是在往走了几步之后,似是遇见什么人,妧枝与其四目相对,当场愣在原地。
……
屋中,仿佛若有所觉。
在等待了稍息之后,没再?听见有其他动静,商榷安缓缓靠近门口。
不过余光一瞥。
就?看到面?对面?,如若保持静默距离的一对男女?。
而很快,女?子跟前的男子忽然向更前方走近,等去到女?子身边时?神色有所停顿,然后抬起了手,仿佛是想碰触。
然后在发现了什么之后,遽然朝他这边抬头看了过来。
历常珽找了片刻妧枝,未曾想过她是从一间平常没什么客人的茶室里出?来。
见到他,妧枝似是十分惊讶。
找到佳人,历常珽挺起胸膛,彻底松了口气?。
他手中食盒尚在,一直不知妧枝去哪儿了,木荷堂乃是他母亲留下的遗产,索性是在自己的地方。
他只是觉着纳闷,便吩咐人都去找,直到此刻,他担忧而欣慰地上前,“妧娘子,久等了吧?”
他什么都没有怪罪,或是认为妧枝乱跑。
而是道?:“是我不好,茶苑下人出?了点差错,我去处置了一会,不是故意让你一人在此等候的。”
因商榷安的缘由,妧枝被他带离了本该待的地方。
历常珽却?未责怪妧枝不应该乱跑,反倒认为是自己倏忽了。
他眼眸一扫,在靠近后观察到了妧枝的泪眼,那并不算得上多明显。
只是眼角一点微红,眼眶如染了雾水般湿润。
她的表情?冷冰,甚至麻木到绝望,好像有一股无法与之抗衡的疲累席卷了她。
但她挺傲的身姿,又说?明了她不需要值得可怜。
“妧娘子,你……”
历常珽察觉出?了妧枝的不同,他不禁担忧地又上前一步,只差咫尺之离。
就?在下一瞬间,他回想起刚才看到妧枝出?来的方向,于?是顺着她身侧的位置瞧去。
此时?,宛如验证他的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