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清爽,烛光暖黄,席间言笑晏晏,仍是从前时候寻常的温暖。
如今时候特殊,宫里宫外都禁止大肆宴饮,因此今日拿出来的酒水有限,也就一人三杯的量,快要散席时没人饮醉,只需要饮一盏苏叶汤,以应节令。
风吹得舒爽,燕翠微提议一道走走消消食,众人无有不应,接连出了膳厅,往外走去。
长辈们还有燕颂走在前头说话,其余三个外加两只狗吊在后头,迈着懒洋洋的步子。燕冬揉着肚子,说:“吃得好饱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燕姰打了声哈欠,“吃饱就困。”
燕纵说:“回屋睡去。”
“走会儿吧。诶,”燕姰揽住燕冬的肩膀,目测和前面那几人的距离,应该是安全的,于是开始小声八卦,“你和大哥夜里睡一起吗?”
燕纵压着嗓音,“你胡乱打听人家房中之事做什么?”
燕姰说:“我关心关心不行吗?”
燕纵呵呵笑,“你是八卦吧。”
“不冲突。”燕姰转眼看向燕冬,见对方毫不遮掩地点脑袋,便说,“你们圆房了吗?”
燕冬想了想,严谨地说:“半圆。”
燕姰若有所思,似懂非懂,“哦……”
燕纵懒得搭话了。
“大哥好像不想和我圆房,我又不能强|迫他。”燕冬为难地叹了口气,和阿姐抒发惆怅。
燕姰不明白,“怎么会不想呢?”
“我若是知道了,还能在这儿干惆怅吗?”燕冬摊手,随即向燕姰露出求助的目光,“阿姐,要不你去帮我问问?”
燕纵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果然,燕姰呵呵一笑,说:“我敢问你,却不敢问大哥,不为别的,我欺软怕硬来着。”
燕冬痛心地说:“我要你何用?”
燕姰想了想,斟酌措辞,“大哥是不是……不方便?”
“这有什么不方便的?”显然,燕冬不懂。
燕姰只好说人话了,“我的意思是,他不行。”
“不会,”燕冬笃定地为燕颂澄清,“大哥不会不行的,他肯定非常行、极其行、特别行。”
前面的燕颂突然转头看向他们,三人打了个激灵,不约而同地露出一记笑容,怎么看怎么心虚僵硬。
燕颂微微挑眉,没有说什么,转身继续和长辈们同路。
“听见了?”燕姰用气声问。
“应该没有吧,”燕冬小声说,“隔着一段距离呢。”
燕纵说:“你们这么害怕就不要再说了吧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啊,姐弟俩对视一眼,决定停止这个危险的议题。
两拨人前后分散,慢悠悠地踩着花|径散步,直至到了主院,长辈们就先行各自回院了。
燕颂站在原地,等后面那三个跟上来,再一道继续往前走。
他们一道走,燕冬就不老实了,从后面伸手抱住燕颂,要和他挨着走,这副缠绵肉|麻姿态简直看得燕纵眼酸浑身鸡皮疙瘩冒,很快就不知蹿哪儿去了。
眼见就剩下自己一个多余的,燕姰也很有眼力见地先告辞回院了。
燕冬并没有察觉是自己无意“撵走”了哥姐,仍然和燕颂黏糊在一块儿,燕颂这会儿审他了,“方才在说我什么?”
燕冬顿了顿才反应过来,立马说:“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