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颂微微挑眉,竟笑起来,“可以——”
突然,燕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,很识时务地说:“罢了,以为对你的了解,那两个字的欢|愉会带来长久的惨痛教训,我那么一思索,觉得还是不要听了。”
燕颂不反驳,伸手握住燕冬的手,自然地亲了亲他的指头和手背,鼻尖顺着下滑,在手腕上轻轻蹭了蹭。
“好痒!”燕冬缩手。
燕颂说:“擦香了?”
“鱼儿送我的膏子,葡萄料重,我就擦了一点点。”燕冬捧着手腕放到鼻尖嗅嗅,自己得意起来,“好闻……哎呀。”
他想起正事,转身继续批劄子了。
燕颂忙了一早上,这会儿有了贴心的帮衬,正好休息片刻。于是往外头坐了坐,给小燕大人剥葡萄吃。
这时听外面来人禀报,说有人跪晕了过去,原来是天气渐凉,平日里槛窗都半敞着透风呢,兄弟俩在这里卿卿我我,外面的一群人远远地全窥见了,有人受不得此景,竟生生吓晕了去。
燕冬忍不住往外面望了望,被燕颂捂住眼睛,说:“瞧他们做甚?好好做事。”
燕冬乖乖应声,不再分心。
燕颂没什么表情,吩咐御前的人将人抬下去请御医治醒,再抬出去就是了,另有吩咐,“让卿家中好生照料,莫要轻率怠慢,耽误朕卿的身子。”
如此温情脉脉的话,听着忒吓人,燕冬在心里嘟囔,嘴上嘿了一声。
燕颂循声一瞧,“嘿什么?”
“自从上次我朱批谴责他们后,现在的劄子都精简了许多呢。”燕冬颇为得意,“这都是我的功劳,你得奖励我吧。”
燕颂倒是颇为上道,偏头要奖励他,但燕冬竟偏头躲开了。燕颂微微眯眼,又凑近了些,又被躲开,再凑,再躲……眼看人都要躺自己膝上了,燕颂再凑近一些就能亲着,却偏又不亲了,就那么安静地把人看着。
燕冬心里打鼓,嘴上一噘,“唔?”
“罢了。”燕颂突然坐了起来。
燕冬顿时急了,“怎么不亲了!”
“见你一直躲,必定是不想亲,我哪里好强求。”燕颂体贴地说。
偷鸡不成蚀把米!燕冬后悔了,老实交代,“我没有不想亲,我是在欲擒故纵!”
燕颂说:“哦……”
“真的!”燕冬如实分享自己从话本上学到的调|情妙招,“话本上就这么写的,要作势亲对方,对方要亲,你却又不亲了,退呀退,对方就追呀追,退无可退时对方必定得意,更狠地亲你。”
燕颂似笑非笑地瞧着燕冬,其实心里已经被这傻子的憨举逗乐了,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。
“话本误我!”燕冬见状恨不得仰天长啸,悲痛至极,索性转身搂住燕颂的脖子,放弃了一切妙招,就用他自带的招数,和燕颂贴着脸使劲瞎蹭,嘴上咕噜咕噜,“亲亲亲亲……亲一口吧?求求你。”
燕颂笑起来,眉眼舒展,抱住咕咕叽叽的人亲了亲,说:“每日都在亲,见了就想亲,冬冬不知何为克制吗?”
常春春耳力敏锐,听了这话不禁暗自倒吸一口气,心说自家主子真真儿是脸皮忒那什么了,明明自己想亲得不得了,小公子投怀送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泼蜜浆了,他还得了便宜卖乖呢!
“为什么要克制?我想亲你就亲你!”燕冬啵了燕颂一口,憨憨一笑,“这个就像吃西瓜!我想吃西瓜,就狠狠吃,若不是吃多了要坏肚子,我就要吃到地老天荒去!说来很庆幸,亲你多少口都不会坏肚子,所以我可以一直亲,想何时亲就何时亲,不必顾虑!唯独一点不好——”
燕颂捏着燕冬温热的耳朵,说:“什么?”
“有的时候,特别是夜里一起睡的时候,只是亲亲显然满足不了我,只是饮鸩止渴罢了。”燕冬叹气,自以为隐晦地瞅了燕颂一眼,“我是一个正常、年轻的男人诶。”
燕颂偏头,再也忍不住笑起来,笑得燕冬咬牙切齿,扑过来打他。他往后仰,抱住燕冬,两个人闹成一块儿,最后他叫燕冬掐住脖子,恶狠狠地恐吓,“我掐死你。”
“掐死了就不能亲了。”燕颂说。
对哦,燕冬放松一点力道,说:“我掐得你半死,掐得你嗷嗷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