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兆川解开澄然腰间的皮带,动手把他的迷彩外套脱了下来,拍了拍腿,示意他道:“宝宝,先睡会。”
被晒了那么半天,还跟张教官大眼对小眼,澄然早就想打退堂鼓了。现在又是空调又是冰奶茶,蒋兆川还在他身边,澄然现在心里能装下的,只有大股的满足。
澄然先在蒋兆川的腿上趴了一会,他的西装裤已经浸足了冷气,脸贴在上面凉丝丝的。蒋兆川抚着他的头,五指在他发里不轻不重的按着。澄然舒叹了一声,感觉头皮发麻。
不过片刻澄然又坐了起来,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蒋兆川,“我要坐你身上。”
蒋兆川看着这个固执的儿子,实在难掩笑意,他一弯身环住澄然的腿窝,另一手托着他的背,把他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澄然这下高兴了,伸手就搂蒋兆川的脖子,凑上去亲他的嘴。
“我好想你。”澄然舔到他的唇,还能尝到蒋兆川嘴里被他染上的奶茶味,“我想周末就回去的,可是忘了要军训。”
“嗯,爸爸来了。”蒋兆川把他往腿上拢了拢,嘴唇在他脸上慢慢的移着,“军训那么累,先睡会。”
“你今天回去吗?”
蒋兆川默了一会,“晚上要赶回去。”
澄然虽然也猜到了,心里还是有点难受。但想到蒋兆川是特意跑过来看他,又再度涌上了股甜。两个星期不见,蒋兆川一点变化都没有,反观是自己。澄然沮丧的抬起手臂给他看,“我每天都比别人多走几个小时的正步,都晒黑了。”
蒋兆川笑着一撞他的额头,“男人黑一点好看。”他拇指按下澄然脸上的皮肤,“高中军训你也是这样,很快又能白回来。”他顿首道:“像你妈妈。”
澄然这点遗传了他母亲,肤色天生就白,就算被晒黑了,再过几天也能自行的白回来。澄然也随之沉默了下来,心里一酸,把头靠在蒋兆川的脖子上,闭着眼假寐。
父子俩在车里呆了近两个小时,澄然睡了一会,不过很快又醒了。他醒来看到蒋兆川也正睡着,他闭着眼睛,呼吸平稳,一向持重的表情在这时候才会有所舒缓。他两只手还放在澄然的腰上,似乎察觉到澄然醒了,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的先在他背后拍了两下,习惯性的安抚。
俩人贴的极近,澄然感受着他的呼吸,贴住蒋兆川的嘴在亲。他的呼吸一度入,蒋兆川就在他脑后拍了一下,他无奈的笑起来,“宝宝,你怎么总是长不大。”
澄然只顾贴着他的脖子摩挲,“长大了你就要走了,有什么好。”
蒋兆川把澄然抱着移了移,一本正经道:“宝宝,爸爸还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。”
澄然定下心,疑道:“什么。”
蒋兆川一开口就惊到了他,“爸想跟你借两千万。”
澄然被他吓的不轻,“你跟谁借?”
蒋兆川只问他,“宝宝还记不记得杨老板?”
“哪个?”
“不记得珍珠养殖场了?”
澄然恍然大悟,先笑了两声,“我记得,是那个瘦猴,你跟他做了两年生意,他还总想占你便宜。”
蒋兆川点头道:“他的珍珠生意已经彻底做不下去了,勉强维持的这几年一直都是爸爸在借钱给他。他还说想培训新品种的珍珠,但是没钱又没力,又不舍得请技术人员,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他的养殖场。他想还爸爸的钱,那就只能答应爸爸,把养殖场让给我。”
随着蒋兆川一说,澄然陆陆续续的都记起来了。当年那杨老板可是独门的珍珠养殖大户,绝对的有钱人,却也爱算计别人。当年他爸不过是一个租赁他水塘的穷小子,杨老板都要变着法的让他能少赚一点是一点。这几年从事珍珠养殖业的人越来越多,杨老板却还维持他那套墨守成规的养殖法,直到他意识到市场终于变幻的厉害,珍珠早就不是当年的市价,想要改革创新,却又不舍得花钱请人钻研。一年接一年的,卖出去的珍珠都是亏损价。养殖本来就是个费时费力的活,他坐吃山空了那么久,还频频问蒋兆川借钱四处补漏洞,如今终于是撑不下去了。
澄然有点感叹物是人非,但对他却同情不起来。同样是做生意的,杨老板的气量却比针眼还小,处处想着占人便宜,连请技术员的钱都不舍得花,走到今天也是迟早的事。
“可是。”澄然不懂了,“要他的养殖场有什么用,你也说了现在市场都饱和了,要那么多水塘做什么,难道全养荷花吗?”澄然有点担心,“爸,你借给他多少钱,卖掉养殖场能抵回来吗?”
蒋兆川胸有成竹,“爸要的就是他的养殖场,要的是他那块地皮的使用权。”
澄然急了,他是知道深圳已经有不少炒房团了,蒋兆川也许也是动了这样的心思,可是,“那地方那么偏,周围都是小村子原住民,到市中心连辆车都打不到。谁没事会跑那去。就算填了那十几个水塘,真拿来盖房子吗,谁会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