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报到的日子还有几天,澄然更是抓住一切机会往蒋兆川身上贴。而蒋兆川也是说真的根本不让澄然多发泄,生怕他过度了会气血双亏。更多的时候还是抱着澄然亲吻,适度得当的缓解着俩人的渴望。
真到了出发去学校那天,澄然还是舍不得走。他始终离不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家,更离不开蒋兆川。好不容易才能拥抱到的人现在却要每隔一段时间才能见到,他又怕有变数。他在家,那蒋兆川时刻都会记得家里还有个儿子在等他回去,那等他走了呢,蒋兆川会怎么打发时间?
他的行李全部交给了蒋兆川打包,他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爸走过来打开车门,只是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。
蒋兆川一看澄然垂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坐下后好笑着去摸澄然的头,“宝宝都要当大学生了,怎么也不高兴点?”
澄然躲开他的手,此刻脑子里都是蒋兆川和那个女人离开时的样子,沈展颜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,对他说“然然什么时候回深圳了就过来玩,阿姨家随时欢迎你。”报到那天还是蒋兆川找了个司机送他去学校,因为他在结婚。
深沉的悲意涌入心底,他的表情刚出现裂缝,一双手马上捧住他的脸一转,蒋兆川肯定的望进他的双眼,从紧张到凝练,“宝宝,爸爸爱你。”
澄然摸到他的手背,惊疑自己又混乱了时间,“爸,我只是害怕。我走了,你不用再面对我了,你会改变你的想法吗?”
蒋兆川凑上去亲了亲澄然的嘴,轻浅的一碰,“是爸爸不好。”蒋兆川语气苦涩,“爸爸很快会过去陪你。”
澄然靠上去在他的胸口蹭了蹭,“你一定要记得,你不可以当别人的男人,不能当别人的爸爸,你是我的。”他凶狠的抱住蒋兆川的腰,还磕痛了自己,“你给我的,绝对不可以给别人。不能喜欢别人,一点也不能。”
蒋兆川已经习惯了他时刻不忘的宣誓主权,他亲着澄然的发顶,有种直觉,即便是澄然过了荷尔蒙冲击的青春期,即便他长到二十多岁,他的占有欲也不会少哪怕一分。他同样郑重的强调,“爸爸很快会去照顾你。宝宝,这个世界上,爸爸最爱的就是你。”
澄然抬头无声的看着他,蒋兆川低下头,彼此接了一个绵濡的长吻。
透着车窗看外面,到了马路上,过红灯的时候在他们车旁边同时停下的还有一辆公交车,澄然随意扫了一眼,可以看到公车里有不少跟他同龄的准备离开家的学子们。他不太记得上一世他是怎么去学校的,那天实在是一片混乱,他不要司机送他,他想去找蒋兆川,然后接到他们婚礼直播的电话,等魂不守舍的到了学校,他好像看到新生接待处,就那么过去了……
从深圳出发,到他的校区用了不到两小时。澄然真庆幸他不用拎着行李挤火车。到了学校,这次有蒋兆川在,就算挤在乌泱泱的新生群里也没觉得紧迫。同行的也有很多是家长陪同,都围在新生接待处。九月的暑气还未消,头顶烈日炎炎,热的灼目,周围又都是噪杂的人声,澄然还没多久就觉得自己要中暑了。他不耐烦的等在报到处,找自己的专业,蒋兆川准备了纸巾和饮料,能不让他动手就不让他动手,跟在澄然身边像一个大型保姆。
有几个学长学姐上来问候,澄然都客套的应付过去。蒋兆川打趣他,“宝宝很受欢迎。”
澄然除了在家霸道,在外面显然更受人喜欢些。他长的好,穿着气质都不俗,站在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里面更显得瞩目。新生里也有不少女生偷偷对着他笑。澄然只有假装没看到,穿过人群,顶着满头的热汗,急着去宿管处登记。
带来的行李蒋兆川就提了大半,澄然只拖着一个行李箱闷不吭声爬楼梯,倒是蒋兆川一直在跟给他们带路的学长说话,问宿舍的环境,又打听澄然的专业,爬了几楼又把澄然拉到身前,眉宇间都是笑意。
送他们到了宿舍,那学长就急匆匆的走了。
宿舍楼现在人还不多,走廊里空荡荡的,只是澄然一路走过来,不知怎么就想起五岁那年住过的筒子楼,一样的复式长廊,一样的处处陈旧,一样的群居生活。
澄然进宿舍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了,听到声音,那两个人也都放下手里的事看了一下新舍友。澄然一见他们就高兴的打了个招呼,幸好人没变,还是一样。
这两个室友体型都差不多,瘦的像竹竿,高一点的戴着副眼镜,澄然以前跟他们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,不过也没红过脸。乍见了人还真觉得亲切。
蒋兆川把行李放在靠窗户的那个铺位上,先打量了一下环境,然后开始给澄然整理卫生。他去洗手间接了一盆水,上床下桌的四人间,澄然也把行李往柜子里摆,他回头看到蒋兆川那么高的个子,给他做卫生的时候着实的不方便,弯着腰好几次都要碰到床顶,他跑过去,“爸,我自己来。”
蒋兆川只让他坐到一边,边擦桌子边跟另外两个舍友说话。里面高一点的叫钟以良,另外一个叫丁海,都不是本地人,家长也才刚刚离开。蒋兆川把枕头套套好,笑着说:“你们能从不同的地方聚到一起都是缘分,我家澄然就不如你们独立,以后住在一起,叔叔还要麻烦你们相互间多照顾一点。”
两个人都在整理内务,随口道:“肯定肯定,都一个宿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