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听舟伸出手,手心向上轻轻抬了抬,示意面前的人动作。
宋泊礼的眼睛看向那展开的手心,没做他想,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上面,然后又抬眸看眼前的人。
“疼吗?”云听舟握着男人的手,向前走了一步,从灯光下走进黑暗里,和男人站在同一个环境下。
原本会在没有鬼的时候大喊有鬼,有点伤口就故意委屈巴巴说疼的人,现在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,根本不觉得疼一样,说:“不疼。”
“这里没有绷带,你忍一下吧。”云听舟沉默地松开宋泊礼的手,手收回来将自己穿着的衬衫撕扯开,扯成能够包扎的布条,替人简单但细致的包扎了一下伤口。
凡是在流血往外渗血的,他一个没漏下,通通包扎了,现在宋泊礼就像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。
“好了。”宋泊礼看着最后一个伤口被包扎,轻声开口道:“辛苦了,舟舟。”
“疼了告诉我。”云听舟说完这句话抿着唇又向房间内走进了几步。
他身后原本亮着的走廊已经完全黑掉了,他顺手将门关上,隔绝了屋内的景象,然后又把灯打开,让房间能够让人看清。
在灯光下能看清的东西多了很多,最能看清的就是对方的脸和神色。
云听舟垂下眼眸,将视线躲开,放在了墙面上嵌着的神秘男身上。
而宋泊礼则将手插进兜里,好整以暇、明目张胆地看在他身前的青年的背影,好心情的向前来到他身边,和他一同看。
那神秘男穿得比较厚实,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服包裹,只有手和脸暴露在空气里,刚刚打斗的时候,宋泊礼最后没有用骨头,只用拳头和手,把他胸前的布料撕开了不少。
能让他们简单的看清一点东西。
云听舟走近墙壁,伸出手将那点被撕开的布料,撕的更大,使神秘男的整个上半身都露在空气里。
这下,他看到了这人身上不仅有和宋泊礼相比稍微浅一点的伤口,还有狼的爪印,三道又三道,分布在胸口和腹部,整个身体都被暴虐了一样。
十分的凄惨。
和云听舟猜想的一样,他又看向方才宋泊礼用力掐着的脖颈,那处比神秘男的上半身更加惨,脖颈处如同骨头全断了,没有了支撑,左右两侧有着青青紫紫的淤青。
他思考片刻后,抬手拽着神秘男的头发,用力向下拉扯,将他的后脖颈也暴露在空气里,那有五个小血洞。
“这是?”宋泊礼皱着眉头,看过去有些诧异,单凭他自己一个人应该很难造成这种伤口,难道墙里面有东西。
他瞥了一眼墙壁又迅速否决了,这个血洞有了借口那这神秘男身上的狼爪子印怎么解释,难道这人在和他打之前和别人也打了一次。
也不是。
“这是,我弄得?”宋泊礼的心里快速得到一个答案,但还是侧目看向了身旁的青年。
“是你。”云听舟点点头,同意了他的说法,并解释着说:“我在把你‘杀’了之后,在另一个房间碰到了李铁拳。”
“他受伤了,但不是狼人所造成的伤口,那你猜猜,他碰到了谁?”
宋泊礼听着这个问题,思绪飞速转动,结合他自己的状况,他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绑着的布料,声音平静地说:“六号,那个精神失常的男人。”
“没错。”云听舟松开抓着神秘男头发的手,在他衣服上擦了擦,说:“他和我一样是狼人,他要杀人好像不用动刀子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,我才猜狼人就是平民,而所有的神职和民都是狼人。”云听舟说话的时候看着紧紧关闭的门,仿佛在说什么无所谓的事。
“哈。”宋泊礼轻笑了一声,他眨眨眼睛,慢条斯理地转身跟着云听舟的视线,落在门上,“有意思。”
“或许,昨天晚上那个法官不是假的,打开门的人就是神秘男。”
“嗯。”云听舟没有反驳,认同了他的想法,一个狼人不可能有其他的buff加身,如果还能改变容貌什么的,也未免太逆天了。
现在他们知道了身份真正的秘密,那么也证明之前法官所说的规则全部都是无效的,狼人不是云听舟,那么他杀人也无效。
规则不是说给真正的狼听的,证明他们也无法遵从这个规则。
那么,真正的规则是什么?
云听舟沉着眼眸,思考了一会后,突然转身走向之前法官躲藏过的柜子,把手搭在上面,没有犹豫地随着吱呀一声,打开了柜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