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下面蓄起来了水,但却不是清可见底的河水,而是血腥味冲天的血水,仔细看过去还能看到里边漂浮的残肢断臂。
那些血水蓄积的很快,只是他们逃跑的功夫就已经漫过了一大半的房子,按照这个速度没有几分钟就会淹没房顶,到时候更是死路一条。
“咚——”
一声巨响将停在原地的云听舟思绪拉回,他顺着声音看过去,发现有斧头人拎着沾血的斧头上了房顶。
并且,在他注意到斧头人的同时,斧头人也看见了他。
好在只上来了一个,剩下的还在兢兢业业的砍房子。
云听舟在看到斧头人的第一反应是先躲避,但最后他又停在了原地,因为在他印象里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哪怕是有人做了,那也不会在第一个晚上将他们全部都拉进这个杀戮场。
所以他要试试。
试试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这个杀戮场。
在想通这一点之后,他看着斧头人拖着巨大的斧头迈步朝他走来,一步一步伴着摩擦声。
这声音不小,让还在奔跑的众人也能听到,还是红毛克服恐惧先停了下来,咽着口水哆哆嗦嗦朝后边看去,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。
“我去,大哥你干啥?”
众人听着他这声纷纷转过头看向身后。
只见原本还在原地的云听舟此刻已经奔跑了起来,只不过,他是朝着斧头人跑去的,速度根本没有减是用尽全力跑过去的。
那斧头人也没什么反应,仍旧迈着慢吞吞的步伐,拖着斧头,在云听舟来到他眼前的那一瞬间,他眼睛咕噜一转,胳膊处脖颈处的青筋暴起,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已经漫上红色。
在地上拖着的斧头已经被他用双手高高举起,悬在半空,靠着月光投下了阴影,距离云听舟的头颅只差半米。
这一下,绝对会将云听舟劈开。
可云听舟就像没看见一样,虽然停下了脚步,却没有任何躲闪的意向,他不着急,他在赌。
他不着急是不着急,但有的是人着急。
红毛看着那巨大的斧头就要落下,害怕的张开嘴用最大的声音尖叫,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像杀鸡一样。
神奇的是,在红毛这声尖叫里真的有鸡叫声,甚至比他的声音还要洪亮,掺杂着袭向远处的两人。
“喔喔喔——”
云听舟的耳边这两道声音交杂着冲向他的大脑,直击灵魂,让他无端有一股挣扎的错觉,下一秒鸡叫声压过尖叫声,越来越清晰,就好像在他耳边一样。
眼前的画面也变得破碎、扭曲,不过几秒就变成了一望无垠的黑色,他的眼皮也在这一刻变得很沉重。
但这些感觉也是短暂的,后来眼皮越来越轻,他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是熟悉的地面,身后是冰冷的门。
原来只是一场梦。
云听舟用手揉了揉后脖颈,缓缓站起身,朝中间的地方看过去,昨晚铺的床单已经不见了,他抿着唇又去桌子旁,将手伸到下面摸了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