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草枯黄,风一吹就顺边倒。
云听舟边走边记位置,等到他将周边的建筑差不多记全后,还是没有遇见那顶红色的轿子,于是就顺势停了下来。
“滴答。。。滴答。。。”
水滴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,他一转身看见了那顶红色轿子。
有四个穿着红色衣袍的人抬着轿子,脸上带着面具动作整齐划一,一步一顿地向前走,他们身前身后皆跟着撒喜糖的人。
轿子旁的喜婆面带笑意,边挥手边高声大喊:“七月初七喜事近,良媒难寻神鬼皆避。”
是迎亲的场面,喜气洋洋,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。
水声从哪来的?
云听舟站在路旁,稍稍向前接住了一枚喜糖,紧接着的现象便回答了他的疑问。
只见方才还干燥的空气骤然变得湿润,雨水从天而降,愈演愈烈转成瓢泼大雨,不过片刻周遭便泛起了水雾,将眼前的景象全然掩去。
只空余下喜婆未尽的余声。
“七月初七喜事近,良媒难寻鬼神皆避。。。”
这场雨来的莫名其妙,散的也快,待到欢快的声音消失后,暴雨也猛然消散,一切仿佛如一场幻术,如真如幻难辨真伪。
云听舟还沉浸在大雨里,他伸出手从自己的脸摸到袖口,身上被浇透了,水迹并未随着消失。
这并不是假的。
他眸色一沉,刚想提步跟上去,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拽住,顿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身后有一个体温偏高的人,那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,用力将他向后拉,另一只手却横在腰间使他动弹不得,于是他只能僵硬的扬起脖子,抬头把视线落在空中。
那人看他如此识趣,不禁轻笑出声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,湿润的嘴唇蹭过耳朵,他哆嗦了一下,整个人红透了,大脑一片空白。
身后的人却抓着这个空档,轻声说道:“以后,记得藏好你的尾巴。”
说罢便松了手将他放开。
云听舟不自在的咳了两声,他方才根本没听见那句话,现在也不敢贸然转头去看身后的陌生男人。
还好,那人自己转到了他身前。
“这新婚夜的,你是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?”
宋泊礼站在他身侧,语气莫名的幽怨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,也不等人回应,自顾自的补充道:“幸好我看见了你给我留下的记号,看来你还是在意我的。”
什么记号?
云听舟的脑子一懵,他僵硬地转过头,看着宋泊礼从衣服口袋拿出了他沿路丢的瓜子,整整一捧。
他的眼皮跳了跳,气笑了。
这是他用来定位的。
什么叫给宋泊礼留的。
“给我扔回去。”云听舟闭了闭眼,冷静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