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面具男人一个旋身,长袍下摆扫过另外两名保镖的面门,布料在瞬间硬化成锋利的金属片,在对方脸上留下血痕。
“叮——”
电梯在混乱中停在了第十八层。
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,傅寒镜片后的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。
他瞥了眼电梯里陷入苦战的五名保镖,毫不犹豫。
“走!”
傅寒一把攥住禾棠被吓得冰凉的手腕,力道大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泛起红痕。
这仓皇逃命的一拽里,藏着连傅寒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思。
五年了——从禾棠来到他身边那天算起,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。
傅寒突然想起上个月禾棠生日时,不喜欢面食的他破例让厨房做了碗长寿面。
当时她捧着面碗的样子,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。
整整五年,就算是养只狗也有感情了,更别说养了个情人。
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没必要舍弃禾棠。
更何况,禾棠确实还有用,还能牵制何止。
一路狂奔。
“傅哥。。。我、我跑不动了。。。”
禾棠的喘息声带着哭腔,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,黏在汗湿的额头上。
傅寒却拽得更用力了,仿佛要把禾棠腕骨捏碎。
现在怎么办?
现在怎么办?
傅寒脑子里也很混乱——他不是超凡者,当然没有和超凡者对抗的能力。
要不是在电梯里!
在电梯里只能站下这么多人,傅寒身边的守卫当然是最薄弱的时候。
事实上,其实在整个荆棘大楼的外面都有他的护卫和保镖。
跑出去!只要跑出去!
傅寒的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打滑,他猛地意识到禾棠已经成了拖累。
女人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剧烈颤抖,呼吸声破碎得像漏气的风箱据傅寒所知,禾棠并不是超凡者——女人的这具没有经过强化的身躯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耗尽体力。
“傅哥。。。。。”
禾棠的旗袍下摆被自己踩到,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。
她仰起脸时,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晕开,唇膏在嘴角蹭出一道狼狈的红痕。
傅寒的镜片反射着走廊应急灯的血色。
在这一瞬间,他精密计算的大脑给出了冷酷的答案:禾棠确实有用,但远不如他自己的命重要。
五年相处的记忆——她泡茶时低垂的睫毛,她整理文件时纤细的手指,她在他发烧时彻夜的看护——全部被归类为“可舍弃项”。
下一秒,傅寒松手的动作干脆得像是甩开一张用过的餐巾纸。
他头也不回地冲向窗户,定制皮鞋在空荡的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身后传来禾棠跌倒的闷响,但傅寒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。
窗户近在眼前!
他已经看到了破窗而入的保镖和护卫!
几十名全副武装的保镖已经破窗而入!
就在傅寒即将触及希望的瞬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