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——
“嗤。”
数百个培养舱同时喷出白色冷雾,液压系统发出沉闷的轰鸣。舱门缓缓开启,玻璃罩内蜷缩的身影逐渐舒展。
一双双兽瞳,在血色警报灯中亮起。
熊的竖瞳、蛇的细线、鹰的锐利……那些被强行植入的基因在仇恨中苏醒。
实验体们扯掉身上的输液管,带着未愈的伤口踏出囚笼。
这场复仇,迟到了太久。
待宰的羔羊,也拥有了利爪。
走廊很快被鲜血淹没。
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跪地求饶,却被曾经的实验品们按在地上分食。
骨骼碎裂声、血肉撕扯声、癫狂的笑声混作一团。
实验室成了人间血狱。
警报的红光像一层血纱,笼罩着这场疯狂的复仇。
走廊里回荡着撕咬声、骨骼碎裂声、癫狂的哭笑声——实验体们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十几年甚至将近二十年的痛苦。
一个鹿型实验体跪在角落,鹿角上还挂着碎肉。
他颤抖着举起手术刀,突然刺进自己的喉咙。
“自由…太疼了…”
鲜血喷溅在墙上,和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。
不远处,兔型实验体89号蜷缩在角落,耳朵被扯掉一只。
她抱着膝盖,机械地重复着:
“不要打针…不要电击…不要…”
突然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,割开了脖子。
……
太多实验体倒在了黎明前,有的人心中充满着复仇,有的人心中充满着恐惧。
有的人在得到自由的一瞬间想到的不是活下去的自由,而是去死的自由。
他们熬过了无数次电击、药物测试、基因改造,在终于获得自由的这一刻,选择了自我了断。
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。
胡墨踩过一具具尸体,紫瞳里映着这场血色狂欢。他踢开某个研究员的头颅,冷笑:
“便宜他们了。”
兰矜的鱼尾扫过满地狼藉,冰蓝色瞳孔没有一丝波动。
活下来的实验体不足十分之一。
但足够了。
活下来的,都是战士。
“还有很多人该死。”
话语间,兰矜的鱼尾碾过地上一张一张浸血的资料卡——上面还印着【永生计划·最终阶段】,最终负责人的照片上,白发教授笑容慈祥。
永生计划负责人,傅坚田,傅教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