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矜讨厌这个称呼。
这两个字像一把刀,一下下撬着他紧闭的心门。
太亲密,太轻浮,带着何止特有的混不吝——偏偏又裹着不容忽视的温柔,让兰矜无法真正发怒。
荒唐。
又舍不得。
暴君本该拧断这匹狼的脖子,可当何止用那双野性难驯的眼睛望过来,带着痞笑,兰矜的指尖却只在对方喉结上留下一道红痕。
心里悸动。
毫无疑问,何止的英俊是带着攻击性的。
骨相凌厉如刀削,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更深邃,鼻梁高挺得近乎傲慢。
何止笑起来时犬齿若隐若现,下颌线绷紧时能看到肌肉的起伏。
明明是轻佻的表情,却因眼底的专注而显得深情。
让人移不开眼。
兰矜掐着何止下巴的手微微用力,冷声道:
“再那样叫我一次,我就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何止却笑得更放肆,喉结在他掌心震动:
“好嘛,别生气。”
“所以,我的首领,你的尾巴怎么了,好像变透明了?”
闻言,兰矜低头,银发垂落下来,他的呼吸喷在何止唇间,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腥甜气息。
鱼尾的鳞片肉眼可见的变得透明。
兰矜说:
“因为,”
“我的繁殖期到了。”
何止愣了愣。
他能清晰看见兰矜尾鳍中流动的血管,淡蓝色的血液在透明组织下奔涌。
原本光滑的鳞隙间,正缓慢渗出某种莹亮的黏液,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。
要命。
好色啊。
何止的喉结滚动,声音沙哑:
“宝贝。”
闻言,兰矜突然掐住他的脖子,力道不重,却足够威慑。
冰蓝的瞳孔眯了眯,像盯住猎物的深海掠食者:
“别这么叫我,真是不长记性的狗崽子。”
然后,
柔软的、湿润的尾鳍猛地缠上何止充满肌肉的腿,透过半透明的鳞片,鱼骨就像是一件艺术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