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何止只能尝试走走后门了。◎
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。
何止清晰地想起,他第一次见到兰矜的那天,荆棘基地的钢铁城墙正弥漫着烈日的焦灼。
那是他通过荆棘基地招募测试的第三天,作为新晋超凡者被安排去城墙巡逻。
末世的正午阳光毒辣,晒得金属城墙发烫,而他嘴里叼着半块压缩饼干,漫不经心地四处看。
然后,整个城墙突然安静了。
所有守卫齐刷刷挺直脊背,连呼吸都放轻。何止若有所觉地抬头:
——他第一次看见了兰矜。
暴君站在城墙最高处的瞭望台上,银发如瀑垂落,在烈日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纯白制服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修长的身躯,金色肩章折射出刺目的锋芒,黑色皮带掐出一截窄腰。
墨色腿环勒在大腿外侧,金属卡扣上别着一把改装手枪。
风吹起白兰暴君的衣摆,何止甚至能看清他脚踝苍白的皮肤和凸起的骨节。
高傲,冷淡,
睥睨众生,不近人情。
兰矜微微垂眸,冰蓝色的瞳孔扫过城墙下的每一个人,目光像刀锋刮过咽喉。
何止笑了笑,犬齿咬碎了嘴里的饼干。
那不是漂亮的花。
是裹着霜雪的毒,是悬在头顶的铡刀,是碰之即死的禁忌。
那个时候,何止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
当真是,
性如白玉烧犹冷。
当然是喜欢的。
可是,其实这么一点好感,这么一点喜欢,也不足以成事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何止看到暴君的次数越来越多,越来越频繁。
或许在何止无意识的时候,他也在走向暴君。
他看到了很多暴君杀人的场面,暴君责怒的场面,暴君什么都不做,就那么冷冷淡淡地巡视的场面。
毫无疑问,白兰暴君是一朵锋利、危险的荆棘花。
可是,
这一朵荆棘花,
越是危险,越是叫人心痒难耐。
好感,就像扑面而来的风沙一样,方向不可控,但是却暗中一点一点的累积。
等意识到的时候,就已经满身的风沙了。
风沙迷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