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江都一脉,历三朝而不倾。◎
春末的风掠过皇城檐角,惊起一串铜铃清响。
江淮舟推门而入司礼监,月牙色锦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,螭纹在朝阳下泛着幽光——这是江都王府玄衣卫的调令,执此符者,可号令三千铁骑。
“心肝。”
他找到录玉奴之后,将虎符拍在录玉奴掌心。
江淮舟这个人,说到自然会做到。
“从今日起,江都玄衣卫分你一半。”
他拇指摩挲过对方雪色的腕间,
“近几日,我助你料理司礼监交接事宜。”
录玉奴垂眸,心里倒是真没想到江淮舟是认真的,朱红蟒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虎符边缘的齿痕硌在掌心,带着江淮舟残留的体温。
既然万事清楚,那就不必犹豫。
往日不可追。
既然要走,那要做的事情就有很多。
金甲卫的兵权上交,司礼监的排阵布局,所有关系的斩断,要处理的好,也要处理的快,要无后顾之忧,方可金蝉脱壳。
时至夏初,
夜闷热得反常,督公府的火光映红了半座皇城。
焦黑的横梁砸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
金甲卫从废墟里拖出一具蜷缩的焦尸,腰间司礼监的玉带扣已熔成扭曲的一团。
火光冲天的那一刻,996的任务完成了,小仓鼠屁颠屁颠地跑路离开。
“督公。。。。。。殁了?”
小皇帝攥着奏报的手指微微发颤,澄澈的眼里映着纸上的墨迹。
陆长陵立在珠帘旁,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蟠龙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
“陛下,生死有命。”他温声劝道,指尖不着痕迹地拂过奏折上“尸骨难辨”四字,
“不如追封罢。”
小皇帝眨了眨眼,懵懂地点点头。
殿外槐花被风吹落,有几瓣飘进朱砂印泥里,被玉玺压成淡红的痕迹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
陆长陵忽然从袖中取出太学名册,
“周氏女已破格录取,文章做得极好。”
他指着某个被朱笔圈起的名字,
“不若此后专设女子名额?”
“专设?”
小皇帝歪着头,冠冕上的玉藻簌簌晃动,他年纪虽小,可也记得当日在金殿之上的周玉和万海吟,自觉实在出彩。
于是小皇帝点点头:“准。”
陆长陵唇角微扬,目光掠过殿外——三百车新稻正停在广场,沉甸甸的谷穗压得车辕吱呀作响。
这是江淮舟差人连夜运来的,说是寻得的异种,穗长粒饱,一亩能抵寻常三亩之数。
也不知他怎么闲的,居然有这种功夫。
陆长陵自然不知道,这是江淮舟用系统的积分去商场里面兑换了——花光了他所有的积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