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左肩被钉在冰墙上,伤口周围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被冻住,形成一圈狰狞的血色冰晶。
过度消耗的异能让何止眼前发黑,冷汗刚渗出皮肤就结成了细小的冰碴。
不愧是白兰暴君,以前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,暴君真正下起杀手来,简直是毫无可逃、避无可避。
白兰暴君能够在如此混乱的末世之中建立基地,并且成为这个基地真正主宰的王,大部分靠的都是他说一不二的硬实力。
情况很糟糕,但是何止居然还笑得出来。
唇角扯出的弧度牵扯到冻伤的肌肉,何止疼得眼角抽搐,却还是低声开口:“消消气,宝贝。”
他每个字都带着颤音,“听我解释好嘛。”
兰矜面无表情的伸手,一下子抵住他喉结,不过一秒,力道又重了三分。
但何止分明看到,那个称呼出来的时候,暴君霜白的睫毛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
何止染血的手指轻轻搭上兰矜的手腕,触到一片刺骨的冰凉。
他摩挲着那截纤细却蕴含恐怖力量的手腕,指腹在暴君跳动的脉搏处暧昧地按了按,何止手上原本戴着的鲜血,在兰矜霜白的皮肤上留下艳丽的红痕。
“宝贝。。。。”
何止哑着嗓子笑,喉结在兰矜虎口下滚动,
“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总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?”
闻言,兰矜的瞳孔骤然收缩,冰蓝色的虹膜里翻涌着暴风雪。
他猛地收紧五指,看着何止因窒息而涨红的脸,声音冷得像万年寒冰:
“解释?”
他冷笑一声,
“难道你不是和逆王一伙的?”
“难道你事先不知道今日的行动?”
“难道你没有背着我做事?”
“难道你不清楚傅寒失踪会给荆棘基地带来多大麻烦?”
“何止,有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,别把自己给骗了。”
何止顿了顿:“宝贝,难道你真忍心杀了我吗?”
兰矜挑眉,显出几分冷淡:
“你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?要是我想要的,活着是我的,死了依旧是我的。”
听到兰矜这么说,何止反倒无奈:
“别的姑且不论,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。”
“还是活着的我比较有意思,我要是死了,那还有什么意思,对吧?”
冰凌刺穿肩膀的痛是真痛,又不是钢筋铁骨,都是血肉之躯,何止没敢对兰矜下狠手,兰矜却说刺就刺了。
何止心里当真是百般不是滋味。
“哦?你对我的心是真的?”
兰矜一瞬间流露出最残忍、最没有生机的那一面,只听他说:
“那要不然,我把你的心挖出来,看看到底是真的,还是假的?”
“你这张嘴,实在是太会骗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