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录玉奴身边,伸手捏了捏对方脸颊上的软肉,笑得一脸无辜:
“督公这是做什么,一群金甲卫,难不成是要喊人过来打我不成?我又是哪里惹得督公不快了?”
金甲卫可是录玉奴手里的双刀之一,一把金甲卫,一把便是司礼监。
被捏了捏脸蛋,录玉奴眉头微皱,显然对江淮舟的胆大包天有些无语。
他抬手将一枚金色的令牌抛到江淮舟怀里。
江淮舟伸手接住,低头一看,令牌上明晃晃地刻着三个大字——“金令”。
“督公这是什么意思?”
江淮舟挑眉看向录玉奴,眼中带着几分探究。
录玉奴推开江淮舟,转身坐到椅子上,语气淡然:
“世子爷刚刚入京,北境的牌恐怕不好使。这是金令——赠予世子爷。”
他一身艳红,身上的气质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娇媚的狐狸眼此刻显得格外渗人。
江淮舟掂了掂手里的令牌,径直绕到对方身侧,伸手替他捋了捋额角的发丝,笑道:
“督公这是从哪回来?一身的血味。”
录玉奴睨了江淮舟一眼,并不回答,反倒对他的动手动脚见怪不怪了。
他指了指那些跪着的人,淡淡道:
“他们是金甲卫里面数一数二的好功夫,世子爷日后带着他们,行走在外也有个保障。”
那一排人带着头盔,齐刷刷地道:“拜见世子爷!”
江淮舟看了他们一眼,饶有兴致地说:
“多俊的功夫,倒是我手痒,不如过两招?”
录玉奴抬眸,语气冷淡:
“他们下手没轻没重的,犯不着。”
江淮舟笑了笑,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他们,一个一个按名字记了,随后站起身,拍了拍手:
“既然督公叫你们跟着,那便跟着本世子吧。保你们事少钱多,还带休假,待遇仅此一家,别无他处。”
这说的比唱的好听,录玉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
“世子爷这是做什么?两三句话便能哄得他们对你忠心无二?未免想得太美了。”
江淮舟叹了口气,摇摇头:
“督公这就不懂了吧?我可不只是嘴上说说,君子可得言行一致。”
“你,君子?”
录玉奴打量着他,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不信,
“混不吝的浪荡子模样,看着便是花言巧语。”
江淮舟不以为意,踱步至录玉奴身后,伸出手轻轻地捏在对方的肩膀上,手指微微用力,恰到好处地舒缓着对方紧绷的肌肉。
“督公这般,可叫我伤心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,
“这两日我对督公可是尽心尽力地服侍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。”
“谁成想,督公这么快就厌了我,给我一堆金甲卫,是要使唤我去哪啊?”
录玉奴听到江淮舟的话,眸子微微一暗,他转过头,冷冷地瞥了江淮舟一眼,薄唇轻启:
“怎么,世子爷被人关着关上瘾了?纵使是放你走,你也得日日回来。”
说罢,录玉奴坐下来,就故意坐在江淮舟刚才坐的位置上,支起下巴,那薄薄的唇殷红似血,在苍白的肌肤映衬下更显得妖艳:
“世子爷一日不来,江都王府就得死一个人,两日不来,死两个。等到江都王府死光了,就杀旁的人——听说世子爷在北疆也有不少好兄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