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行就这样横抱着付薄辛,拖着一堆衣服,找到了卧室一脚踹开,把付薄辛放到床上。
凌晨12:30。
路行被付薄辛带上了床。
这句话不带任何暧昧的色彩,路行纯粹是被付薄辛借力压到了床上。
还是那句话,该有的重量付薄辛都有,霸道总裁也是得健身的,身上的爆发力也不是说着玩的,路行一个没注意,直接被付薄辛坐到了腰上。
后背的床垫很软,而且还压着被子,可是付薄辛贴着路行的部分,好像更软一点。
“阿辛?”
房间里没有开灯,只有客厅的光漏进来,路行说了一句之后,就等待付薄辛开口。
——别装,都有力气压着他,甚至拽的时候还用上了巧劲,没道理不清醒啊?
卧室里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,光线像融化的蜜糖,就这么照进卧室来,缓慢地流淌在付薄辛的轮廓上。
付总跨坐在路行腰间,一截瓷白的锁骨,在暖光下显得格外糜艳。
灯光将不近人情的付总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毛边,连发丝都泛着细碎的金。
付总低垂着眼,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,像是蝴蝶濒死时挣扎的羽翼。
明明是最素净的白光,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有了颜色——是情蒸出的桃红,是热汗滚落的琥珀色,是唇齿间溢出的水光潋滟。
路行抬手,指尖掠过他腰间,毫无遮掩,不必遮拦。
付薄辛轻轻一颤,喉结滚动时,灯光正好滑过他颈侧绷紧的线条——那一瞬间,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,仿佛整个房间都浸在某种隐秘而潮湿的绮梦里。
付总肤色极白,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玉。
此刻,他微微低头时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,那双蓝眼睛便显得格外幽深——像封冻的湖面下暗涌的漩涡。
本该是尊不近人情的玉雕,线条凌厉,处处透着刻薄与疏离,可此刻那冰雕似的轮廓竟泛着艳气,倒像供奉在神龛里的金身塑像忽然睁了眼,被路行的香火熏出了温度。
付总啊,惯常将情绪藏得很好,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漫不经心的傲慢,此刻却露出破绽。
那双向来睥睨人的蓝眼睛里晃着水光,脆弱得近乎透明,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。
这般情态出现在他身上,宛如神君堕凡,金冠委地,不得不将最不堪示人的软处暴露于人前。
易感期的Alpha总是格外脆弱,再冷硬的伪装也会被生理本能撕开裂缝。
路行垂眸,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高不可攀的男人——付薄辛此刻眼尾泛红,呼吸微乱,连那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也微微张着,泄露出几分难耐的热意。
像极了高山之巅的雪妖,褪去妖力后,只能这样毫无防备地,在某个人类的体温里融化。
付氏集团的掌权者,多么冷静自持,像一柄出鞘必见血的利刃,
可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锋芒,只剩下付薄辛属于Alpha的骨子里,那些占有与渴求在血液里叫嚣。
“阿辛。”
路行伸手,指尖轻轻蹭过付总唇边那颗浅淡的小痣,触感温热,像是碰上了一块被太阳晒暖的玉。
付总睫毛颤了颤,喉结滚动,似是想躲,却又本能地追逐那一点触碰——易感期的Alpha,终究还是野兽,再怎么傲慢,也抵不过最原始的渴望。
路行低笑,嗓音沉缓:
“阿辛现在……可真少见。”
“但,不论怎样都很好。”
路行太熟悉付薄辛了——熟悉他眉梢微挑时压抑的不耐,熟悉他垂眸时暗涌的焦躁,甚至熟悉他呼吸频率里藏着的每一分懊怒。
十年光阴,足够将一个人的骨血都刻进另一个人的本能里。
而现在,付薄辛的眼神扫过来,眼底烧着一簇幽蓝的火,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原突然裂开缝隙,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。
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妖异的艳色,唇色红得惊心,眼尾洇开潮湿的绯,连吐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——像极了挣脱了封印的雪妖,苍白、美丽、贪婪,非要缠着路行将每一口精气都渡给他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