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凭借着记忆中佛像的模样,抬手摸向顾莲沼的腰。
屋内昏暗无光,他只能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,稍不留意,便触碰错了地方。
不知摸到了何处,只觉触感奇怪,紧接着便听到顾莲沼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柳元洵慌乱地收回手,不住地道歉:“是不是我弄疼你了?”
“无妨,您继续吧……”顾莲沼深吸一口气,主动握住那只惹祸的手,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腰腹上。
好硬!
柳元洵心中一惊,忍不住与自己的身体作对比:原来习武之人的腹部,竟然是硬的吗?怪不得人们常说习武之人的身体如同“铜墙铁壁”,看来此言不虚。
柳元洵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,不合时宜地钻研起习武之人的身体构造。他顾及着顾莲沼是个哥儿,倒也没有乱摸,只是用指头轻轻戳了戳,满是艳羡地说道:“你们的身体,都是这样的吗?”
从他摸错地方开始,顾莲沼就失了镇定,他感觉自己被那双手摸得浑身发软,连持刀的力气都消失了。过了好半晌,他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真好……”柳元洵又忍不住戳了戳,戳完才想起正事。他一手扶上顾莲沼的腰,又俯身向他胸前贴近,直到两人间约有两拳距离时才停住。
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,坚持了短短几息的时间,手臂便再也支撑不住,无力地向身侧倒去。
顾莲沼抬手一捞,稳稳地将他拉入怀中。
柳元洵老老实实地侧躺在床上,满心羞愧,低声说道:“对不起,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……”
梁上偷听的人脚下一滑,差点将梁上的砖石蹭落,他狼狈地抓稳屋脊,实在不敢再听下去。他怕自己知晓得太多,回头就被王爷找借口灭了口。
这等关乎尊严的床笫密语若是流传出去,哪个男人能忍受?倒不如先去向皇上如实禀告,等得了圣上的旨意,再做下一步的打算。
梁上之人施展轻功,迅速飞身离开。
顾莲沼见状,轻声道:“王爷,人已经走了。”
柳元洵眼睛一亮,急切道:“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再演下去了?”
顾莲沼微挑了下眉。瞧他这模样,莫不是以为模仿雕像的姿势,压在自己身上趴一会儿,就能蒙混过关?
顾莲沼心下好笑,慢声道:“演是不用演了,可王爷您不会以为,这样就能骗过洪公公吧?”
“啊?”柳元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:“这样还不行吗?还要做什么吗?”
他的目光纯净而无辜,犹如未经世事的稚子。寻常人若与他对视,怕是心中哪怕藏有一丝恶意,都会感到惭愧。可顾莲沼却在他的注视下,隐隐兴奋了起来。
“当然不行。”顾莲沼注视着他,如同狩猎中的野豹般缓缓撑起身体,直至将枕畔的柳元洵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,这才轻声问道:“王爷可知道敦伦之礼又被称作什么吗?”
柳元洵莫名察觉到一丝危险,可顾莲沼的哥儿身份又让他不自觉地降低了戒心。他只担心自己躲避得太过明显会让顾莲沼难堪,从未想过自己或许才是被他人觊觎的猎物。
他眨了眨眼睛,紧张道:“叫什么?”
顾莲沼想要拨开他的头发,凑在他颈间慢慢告诉他其中的缘故,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,他很清楚,柳元洵只是阅历尚浅,并不代表他会傻到任由自己哄骗。若想名正言顺地触碰他,便必须克制自己,不能做出任何引人怀疑的小动作。
所以,他只是幽幽地凝视着他,语调缓慢而低沉:“它叫鱼水之欢,意为夫妻如鱼与水,亲昵交融,乐不可分,是为人间极乐之事,若是一点痕迹都不留,洪公公又怎么会相信……”
柳元洵知道自己了解得不多,于是虚心求教道:“那我该怎么做呢?”
顾莲沼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既然要留下痕迹,便需脱去衣衫,肌肤相亲。我虽与王爷有言在先,但我毕竟是个哥儿……”
他半撑起身体,炽热的目光如同一把火,轻轻扫过柳元洵衣领下隐约露出的肌肤,语气依旧温柔:“不如由我来帮王爷吧,明日或许会有太医来为王爷诊脉,王爷身上若有欢爱留下的痕迹,也能让这场戏更加逼真。”
柳元洵越听越觉得羞愧,顾莲沼所言句句在理,方方面面都在为他考虑,有些话甚至直白到完全抛开了哥儿的羞涩与矜持。这事都怪他,他若是懂得多一些,何至于让顾莲沼如此为难,付出这么多?
事已至此,他深吸一口气,态度诚恳地说道:“阿峤,那就有劳你了。”
顾莲沼唇角上扬,笑而不语,伸手轻轻扯开了他的衣衫。
蚕丝般洁白的寝衣缓缓滑落,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,他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瓷器般细腻,那淡色的血管就像是瓷器上若隐若现的裂纹,为他增添了几分病弱之美。
柳元洵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,可这个动作却让颈部线条更加明显,顾莲沼伸出食指,沿着他的下巴,缓缓向下划动。
柳元洵被这轻微的触碰痒得往后缩了一下,片刻后,又强行克制住自己,紧闭双眼,任由他动作。
顾莲沼将手指停留在他的颈窝处,刻意放轻的声音充满了磁性:“王爷,您准许我碰这里吗?”
柳元洵被这暧昧的气氛压得几乎说不出话,只能轻轻点了点头,表示应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