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个幸运无比,同时也倒霉无比的人,就是这一世的陆沉渊。
“草!!!!!”
陆沉渊内心一声长啸,无力地抱住了脑袋。
如此一来,烦李令月的人确实少了——都开始琢磨着杀陆沉渊了。
当然,他们也不敢下狠手,万一这人真是公主真爱呢?杀了他,太平公主冲冠一怒为蓝颜可怎么办,大多数人都在观望,只有一个人,气的帽子都绿了,又仗着自己是武家人、皇亲,抓住陆沉渊暴打了一顿。
武攸暨。
打完还扬言见一次打一次,这一次只是皮开肉绽,下一次就把他抽筋扒皮!
武攸暨的身份实在特殊,既是武家人,又是名义丈夫,李令月都不好对他怎么样,只能一方面派人给陆沉渊送伤药表示“宠爱依旧”,另一方面对他被打的事不闻不问——陆沉渊咬牙,这个仇早晚得报!
先被打,再被吓,机缘巧合,想起了一切。
面对眼下这种局面,他想办法想的脑袋都要炸了。
“真是倒霉到家了……”
陆沉渊仔细回忆之前的记忆,那晚压根就没发生什么,李令月看都没看他一眼,就让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,在寝殿门口守了一夜,第二天精神恍惚出门,在外人眼中就变成了尽兴之后的疲倦虚脱……
彻底洗不清了。
陆沉渊仰头望天,连连叹气。
这可咋整!
“哥!”
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喊从院中传来:“你躲在房上也没用,先下来喝药吧。”
陆沉渊低头看,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,两手捧着药碗歪头看他,满脸同情。
她身上穿着绣满银线的石榴红襦裙,腕间三圈绞丝银镯,最惹眼是耳垂上两只颤巍巍的金蝴蝶,扑棱翅膀似的,衬得这小丫头活像年画里偷跑出来的散天女。
不得不说,无论前世还是今生,老陆家的基因都没得挑。
这辈子母亲早故,只有父亲陆崖山和一个八岁妹妹陆可儿,全都长的很出彩。
也难怪会被李令月选中,演这一出戏。
这个标准一亮出来,绝大多数人都得知难而退。
陆沉渊收拾心情,慢慢下了房顶,小丫头递过药碗,顺势抱住他一只手,帮他支撑身体:“公主殿下给的药很好啊,三天前还是遍体鳞伤,现在已经能上房了……”
“她应该的。”
陆沉渊神色淡淡,端着碗一饮而尽,苦的脸都扭曲了。
小丫头飞快拿出一块蜜饯塞到他嘴里,笑道:“好吃不?徐姨送的,可甜了!”
陆沉渊也笑了,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:“没有你甜。”
养伤期间都是这小丫头照顾,陆沉渊对这一世的妹妹很有好感。
小丫头一愣,脸色绯红,喜笑颜开道:“哥哥,你说话比以前好听了~,还有这个步子,就算伤着,走起来也比爹好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