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内力如涓涓细流,顺着指尖渡入他的经脉,所过之处冰凉舒爽。
陆沉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,心说这伤值了。
真没想到自己也有逆练神功的一天。
以前都是客户喝果粒橙喝的烂醉,这回轮到自己了……
也是没办法。
就照李令月这调情都恼羞成怒的心性,他不主动点,估计明年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,得想想那些客户都是怎么干的……
李令月专心疗伤,陆沉渊仔细回想。
云鹤禅师在一旁捻着佛珠,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——现在的年轻人,啧!
陆沉渊正暗自盘算着,忽然鼻尖萦绕一缕幽香。
他这才惊觉二人距离已近在咫尺,自己后背抵着朱漆圆柱,李令月为精准控制真气,不得不俯身凑近,她鸦羽般的青丝垂落几缕,随着内力运转轻轻摇曳,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颈侧。
这距离……太危险了……
陆沉渊下意识抬眸,恰见李令月凝神运功时的侧颜,长睫投下细密阴影,朱唇因专注而微微抿起,纵然陆沉渊阅尽千帆,此刻也不禁喉结滚动,胸腔里那颗心不争气地乱了节拍。
李令月忽然蹙眉:“你心跳为何这么快?可是内息又乱了?”
陆沉渊闭眼胡诌:“殿下内力太寒,卑职……冻的。”
“噗——”
云鹤禅师一个没忍住,手中佛珠差点甩飞出去。
连蹲在一旁的金猊都绷不住咧开嘴,露出尖尖虎牙,尾巴在地上拍得啪啪作响。
李令月先是一怔,待反应过来其中深意,霎时从耳尖红到脖颈,她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,却因动作太急,袖口“刺啦”勾住了陆沉渊的玉带钩。
“陆沉渊——”
陆沉渊知道她容易恼羞成怒,手法迅捷,飞快解开,避免进一步刺激到她。
李令月抽回袖子连退三步,红着脸瞪他:“你大胆!”
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强撑的威严,却因气息不稳而微微发颤。
陆沉渊心说,有进步,上次题个诗就给撵出来了,这回我不方便走动,还以为她会落荒而逃,看来也已经开始脱敏。
真不容易啊。
陆沉渊眨眨眼,指着地上那摊暗红血迹,摆出无辜表情:“殿下明鉴,方才真是疼得撕心裂肺……就怪这该死的《吞金宝箓》,伤时痛彻心扉,好起来却快得煞风景!”
“煞风景”三个字在殿内轻轻回荡,李令月心头一跳,红晕未消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,心乱如麻,不过她这次没有再躲,反而有些隐隐的喜悦。
他总算回来了……
前几天一板一眼、恭敬疏离的陆沉渊,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,如今这个会耍无赖、油腔滑调的男人,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,即便要为此红着脸应对这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场面,也好过失去这份鲜活。
李令月轻轻攥紧袖中手指,感受着胸腔里那份隐秘的雀跃。
既然希望他这样,那便……试着习惯罢。
李令月抬眸瞪他,眼里却漾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光:“油嘴滑舌……伤势既无碍,就快些述职!萧寒川已经出现了,杀了畅音阁的当家人,机关城怕是会有异动,必须要尽快取出《天工卷》,断掉祸乱之源,你、你快点出来帮忙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