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的了?”藕香推门进来,她知晓元献不在,才敢这样随意进门。
阮葵忽然想起什么,又垂了眼:“没什么?”
藕香笑着将帐子收起:“少爷他一早就去书院了,走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“我没问他。”她欲盖弥彰。
藕香也不与她拌嘴,又道:“早膳都热着呢,您收拾收拾起来吃饭吧。”
“噢。”她慢慢悠悠起身收拾好,坐在圆桌边,边喝着鱼片粥边看着黄历,“我看下个月就有个吉日,你看看如何?来不来得及准备?”
“您说好就好,就这个吧,没什么好准备的,清单我都写出来了,一会儿拿了您瞧瞧,左不过是些桌子椅子,我也没与您客气。”
“就是不客气才好,喜被也得要,一会儿我看过了确认了,就拨钱去让她们置办去。”
话音刚落,玉匣突然到了门口,颤颤巍巍道:“少夫人,夫人来了……”
“娘怎么这会儿来了?”阮葵惊讶转头,刚要起身,才发觉此娘非彼娘,脸一下垮了,嘀咕一句,“她来做什么?”
藕香露出一副标准的笑,朝人迎出去:“夫人来此有何事?”
唐姨娘仰着头,鼻孔快朝天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让开,我要找我儿媳妇儿说话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藕香还没来得及拦,唐姨娘已跨进了门,径直走去首位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阮葵咬紧了牙关。
藕香眼见不对,上前低声劝:“小姐还是不要和她正面冲突,想办法将她赶走就是。”
阮葵深吸一口气,上前几步,敷衍行了礼:“元献他不在家,母亲要是有什么事,不如等他回来再说。”
“元献?这就是你对你丈夫的称呼?”唐姨妈猛得拍了桌,“你对我不敬就算了,你对你丈夫也这样吗!你不要以为有伯爵府给你撑腰,你就能为所欲为,你现在是我元家的儿媳妇了!”
阮葵翻了个白眼:“母亲年龄大了,不懂我们年轻人之间的闺房之乐也正常,元献就喜欢我这样唤他,每回我这样唤他,他就特别开心。您要是不信,您自个儿问他去。”
“你好不要脸!”唐姨妈又是拍桌。
“我不要脸?”阮葵一叉腰,“明明是你儿子不要脸!每晚都要亲我的嘴,你先管管他去吧!”
“你你你你……!”唐姨妈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,“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,我原先还以为是自己想错了,看来就是你勾引我儿子!堂堂伯爵府养出个什么来了?从小就会勾引男人了,也不知是谁教的!”
阮葵撸了撸袖子,上前几步,伸着脖子急声反驳:“我勾引他?我疯了勾引他?谁不知晓他有个疯婆娘老子娘?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,你怕是脑子进了水不清醒了!”
“好啊!你敢这样和我说话!你不敬婆母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唐姨妈上手就要打她。
她到底是年轻,反应快,反手就要还击,可不料手还没扬过去,唐姨妈便往后一摔,跌倒在地上,哭着道:“她打我!她打我!你们看见了,她竟然敢打我……我命苦啊,今儿伯爵府的人不来给我个说法,我就不起来了……”
“我打你?我手都还没落你身上你就摔了,你当我瞎了?”她咬牙切齿道。
“你不要以为你这般狡辩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,我今儿是不管体面不体面了,我要伯爵府的人来,我们上公堂!”
阮葵揉了揉手腕,歪了歪脖子,露出一个假笑:“好,你说我打你是吧?我今儿就坐实了去!”
“哎!”藕香玉匣察觉不对,立即要上前拦,可已来不及了,阮葵已经一屁股墩儿坐去唐姨妈腰上,撸起袖子要揍她了。
“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,还是我的拳头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