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笑着看她:“方才跟你表兄说什么呢?那样开心?说来也让祖母开心开心?”
“没说什么,我和他能有什么好说的?况且祖母不是不喜欢我和他在一块儿吗?”
“胡说。”老夫人佯装瞅她一眼,“祖母哪儿不喜欢你和他在一块儿了?祖母是叫你们有分寸些,不要做出些不合礼数的事来,平日说说笑笑何曾拘过你们?况且你表兄读书好,祖母巴不得你多与你表兄来往,也好能学习一两分。”
“哦。”她还是不大高兴。
“葵妹妹这几日上学很是认真,没有迟到过……”
蘅大夫人掩唇而笑:“老祖宗,您瞧,这便是在意的,即便是未迟到这样该做的事儿,在他心中也算好。”
元献有些臊得慌,脸红了一大半,阮葵也臊得慌,红着脸骂他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哎哟哎哟,还臊了……”几位长辈又是一阵笑。
阮葵更气了,若不是还有人在场,她都要冲上去咬元献一口了。
我没醉、没醉
说笑着,那边突然来了人,不知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,老夫人脸色一变,接着刘夫人和蘅大夫人也听了消息,脸色也都微变。几人一个挨一个地走了,只剩槐灵在原地招呼,说是有些急事,去去便来,让大伙儿继续喝着玩着。
阮葵伸着脑袋望了一眼,没瞧出什么,回头又瞅元献一眼,气冲冲回到原位。
“葵妹妹。”元献眼巴巴跟上,“葵妹妹,莫生气了。”
“你不会说话就闭嘴,瞎说什么?害得旁人都笑话我们,你听不见?”阮葵往凳子上一坐,倒了碗茶水,往嘴里倒。
元献低声解释:“她们并没有恶意……”
“诶?这好像不是茶?”
“啊?”
“你尝尝,这似乎不是茶。”
元献有些云里雾里,不知她为何生气,不知她又为何不气了,接了她递来的杯盏,尝了口,被呛了好一下:“咳咳!是酒。想是谁倒错了,快别喝了,当心喝醉了。”
“呛吗?”她尝了一口,指着他笑,“呆子,你也太不行了,连酒都吃不得。”
元献暗自叹息一声,夺了她的酒壶:“行了行了,少吃些吧,你没吃过酒的,骤然吃这样多,一会儿定要醉的。”
她伸手去夺:“还我。”
元献不好在这儿跟她闹起来,只能往后躲,一路都躲出厅外了,只将酒壶放下,引着她往外走。
她跟来,像是忘了要吃酒的事,指着天道:“诶,天上怎的有个窟窿。”
元献觉得好笑,上前要去扶她:“这样快就醉了,月亮都不识得了?”
她一下躲开,踉踉跄跄往外走:“我才没有醉,我和你说笑呢,呆子。”
“诶诶!”眼见人越走越歪,要摔进灌木丛了,元献赶紧上前,一把扶住她的手臂,“还说没醉,这都要摔倒了。”
“我真没醉!”她嘴犟,但眼睛都闭上了,腿也不知要往哪儿踩了。
元献无奈,扶着她要往回走:“你这是要去哪儿?你喝醉酒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我不!我就要走这条路!”她不从,非要往前。
“你非要走这条路做什么?这路上有什么?”元献只能先跟着她往前走。
她笑眯眯的,但路已走不稳了,半边身子都倚在元献身上,将人挤得要踩进泥地里:“去、去抓泥鳅,嘿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