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让出位置。
眼看老医师的手伸了过来,纪宁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收起手臂按到太阳穴上,佯装头疼。
见状,萧元君惑道:“怎么了?”
纪宁缓缓揉着穴位,“可能是晕船,有些头疼,应当不碍事。”
萧元君不疑有他,扭头吩咐医师,“可否找些对症的药来?越快越好。”
不待医师作答,纪宁道:“不必劳烦医师,治晕船的药,阿醉身上备着。”
说罢,他朝阿醉看去。
后者反应倒快,掏出随身带着的小药包,找出一粒丹药送上前。
看着他服了药,萧元君仍不放心,“只是晕船的话,怎会好端端的晕倒?”
纪宁知他顾虑,遂道:“应当也有旧疾作祟的缘故,陛下不必担心。”
他支起手臂坐起来,“陛下,叫两位医师下去罢,还有些事你我需问明白。”
萧元君一愣,想起此前引得他二人争吵的那块“谜团”,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。
两位医师离去,房中便只剩下“自己人”。
纪宁靠在床头,视线先是落到兰努尔身上,他直截了当,“兰姑娘,你此前同我说的可都属实?”
兰努尔看一眼萧元君,猜出对方大抵也已知晓她重生一事,她坦言道:“一切属实。”
纪宁而后看向阿醉,“阿醉你呢?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”
阿醉一头雾水,“真没有了,所有事我都坦白了。”
萧元君接着问道:“醉颜,你跟你主子说,是我把你了关起来,可我什么时候关过你?”
“怎么没有?你。”
信誓旦旦的话说一半,醉颜愣住了。
记忆中,他的确一直被关着,可好像确实没有“关他的人是萧元君”的详细记忆,他一直想当然地以为那个人就是萧元君。
他挠头,冥思苦想半天,急道:“我我我,我怎么记不起来了?”
闻言,纪宁和萧元君双双皱眉。
纪宁追问,“那你知不知道,你就是望北塔上的高僧?”
“什么!”
“什么?!”
两道同样惊诧的声音响起,前者来自兰努尔,后者来自阿醉。
兰努尔瞠目结舌,“大人,你说塔上的高僧是,是醉颜?”
阿醉亦是满面匪夷,“主子,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?难道我只重生回来了一半?”
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惊讶,纪宁和萧元君不得不相信,他们二人当真一无所知。
可阿醉就是高僧,为何他会记不得有关自己的事?
莫不是,阿醉的记忆有缺失?
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陷入僵局,纪宁难掩愁绪,一连叹了两次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