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复发就意味着,闻澜蝉没有彻底康复。
眼睛的好转只是假象。
闻澜蝉用力抓着文瑾的手臂,手指陷进去,扯出印子。
文瑾忍着疼,在她耳边说:“不能失控,会被看到的。”
包间里那些人,随时可能出来。
如果看到闻澜蝉现在的样子,投资就功亏一篑了。
闻澜蝉身形微晃,撑着文瑾努力站稳。
走廊尽头的顾染站在包间门口,人藏在门框以内,视线透过缝隙,到确认闻澜蝉站稳才挪开。
她转身贴着墙,仰头长长的喘一口气。
好讨厌这种感觉。
有意无意的担心闻澜蝉,她甚至不知道闻澜蝉是真的难受还是装模作样惹她心疼的。
就像在饭店门口,她看到闻澜蝉的车停在不远处,她明知道闻澜蝉不可能一个人开车过来,可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闻澜蝉摸索被撞倒的电瓶车。
又比如她路过闻澜蝉的包间,看到有人威胁闻澜蝉喝酒,她也清楚的知道闻澜蝉的朋友不可能让她喝,却还是冲动的进去为闻澜蝉出头。
她的本能和习惯,都让她没办法不管闻澜蝉。
如果再遇到怎么办呢?
她还是会心疼,对吧?
那不如不见。
顾染站了很久,等闻澜蝉和文瑾回到包间,她才走出来,一边走一边给施颖发消息,她不想待在这儿了。
经过闻澜蝉包间,那儿门没关,顾染听到几个投资商吹牛的声音。
嗓门一个比一个粗,听着就让人讨厌。
她皱皱眉,走到饭店大堂坐着,等代驾。
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,代价迟迟没来,顾染打电话过去询问,没等电话接通,文瑾扶着闻澜蝉出来了。
两人走得很慢,闻澜蝉步履不平,拄盲杖的手有些急躁。
文瑾压着她,完全是心理医生的架势。
顾染皱着眉,听到电话那头说:“不好意思,临时出了一点意外,我马上到,请您稍等。”
“没事,你慢慢来,安全第一。”
饭店大堂不算宽敞,顾染声音没收着,清楚的落进闻澜蝉耳中。
她缓了缓,握紧盲杖。
顾染侧开视线,假装没看到她。
我放过你。
文瑾带着闻澜蝉重新做了个检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