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出现,对闻澜蝉比较好,对吧?
轻促的笑一下,顾染转身走了。
一瘸一拐,步子故意压轻,但频率很快。
见状,范女士拍拍闻澜蝉的手,让她照顾好自己。
待的时间够久了,闻澜蝉还有工作,不方便再打扰。
闻澜蝉叫来工作人员送她。
待范女士离开,闻澜蝉缓缓侧目。
她闭着眼,什么都看不见,所有细微的声音落到耳朵里都在放大。
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在二楼帮忙布置画展的文瑾探头,朝她喊:“前女友的妈妈这么贴心,是不是更舍不得前女友了?”
闻澜蝉拄起盲杖,上二楼。
她如履平地,步伐轻盈,拐杖在她手里几乎只是摆设。
文瑾慵懒的站着,丝毫没扶她的打算。
这个展览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如此,似乎完全没把闻澜蝉当盲人看待。
到二楼,闻澜蝉用手触摸墙壁,辨别画框的位置和距离。
对于文瑾的戏弄,她置若罔闻。
文瑾敲敲栏杆,感慨:“也就顾染那种傻子真的信你,你打算就这样博取她同情,继续和她演绎虚与委蛇的爱情故事吗?”
闻澜蝉脚步微顿。
她侧头,声音飘在空旷的展览里:“我有点讨厌你了。”
文瑾忍俊不禁。
挺好,会开玩笑了。
可惜这一幕,顾染没看见。
和范女士回了酒店,顾染往沙发上一趴,头埋进胳膊里。
她脑子里都是在展览馆卫生间看到的闻澜蝉。
她站在门口的位置,离闻澜蝉两三米远,闻澜蝉不知道她来,就那样安静摸着布料,从衣服的左袖口摸到右袖口,细致到每一颗纽扣,高中连怕黑都不敢说的人,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在别人面前换衣服。
顾染曾无数次探索过闻澜蝉的身体,她以为自己早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,可自从上次闻澜蝉把关起来,她就变得特别敏感,今天仅仅是看到闻澜蝉衣衫半敞,她就脸红心跳,跟回到没碰过闻澜蝉的十八岁似的。
闻澜蝉根本不知道她帮忙系扣子时双手烫成什么样。
还有闻澜蝉那张脸,系着纱布,清风霁月的,顾染跟多少大牌明星合作过,看到闻澜蝉时却还是笨拙的在想,人怎么能好看成这样?
顾染枕在胳膊里,没骨气的哭了。
好烦,好讨厌闻澜蝉。
范女士闻声赶来,“咋又哭了?”
顾染转过来,捂着小腹,“疼。”
范女士没好气的拍她一下。
“该的你,好端端的非要纹身,给我看看。”
保鲜膜差不多可以撕了,顾染敞开衣服,把保鲜膜取下来。
小腹左侧的彼岸花是红的,皮肤一圈也都是红的。
范女士研究一会儿,说:“怪好看的哈。”